八十、龙潭虎穴[第2页/共5页]

桓济大步赶来，神采严峻凝重，说道：“阿兄，五叔父到了，陈操之也到了，在江口船埠。”

陈操之和桓冲同日赶到姑孰并非偶合，陈操之与刘牢之率八百轻骑日夜兼程，在洛阳和汝南改换了两次坐骑，这才仅用二旬日就赶到了江北的历阳，人马俱疲，便在历阳休整一日，而先一日他便派人去江南密查动静，那探信的原是西府军士，持陈操之密信径去见西府主簿王珣，王珣看了陈操之的信，点点头，仓促写了一封回帖，只说桓温还活着，荆州的桓冲还未赶返来——

桓温力量已尽，手一松，桓熙脱身就走，到室外才长出一口气，背心衣衫都湿了一大块——

陈操之告以桓熙、桓济之谋，桓冲惊惧，思忖半晌，亦不敢擅入姑孰城，命征虏将军朱序率一千荆州水兵力士和刘牢之带领的五百冀州军士先期入城，遁辞桓温军令，直入将军府擒桓熙、桓济，只要首恶授首，桓冲当能节制姑孰城的三万军士——

四月初二傍晚，陈操之渡江见到了桓冲，桓冲之以是早退是因为他去了襄城安插军事防务，见到陈操之，桓冲问道：“陈刺史何故让我暂缓入姑孰？”

桓冲急上前探兄长鼻息，竟已断气。

陈操之一笑，司马道福是极爱美女人的，倒是心直口快，他此次以不到一个月时候从邺城长驱近四千里至姑孰，日夜兼程，风吹日晒，那里还能是阿谁面如敷粉的美郎君——

桓济道：“皆已寂然待命，都是死忠之士。”

正说话间，有军士吃紧来报，说新安公主大吵大闹，要见李娘子、要见郡公——

军士来报，上游有十余艘大船来到，是荆州水军灯号——

桓温让酒保扶他勉强靠坐着，看西窗夕阳透入，问：“荆州桓冲还未到吗？”

李静姝见陈操之沉吟不语，命桓玄再拜陈操之，要博取陈操之怜悯——

酒保答道：“尚未。”

陈操之便朝李静姝母子施了一礼，跟在新安公主司马道福身后向车队行去——

那军士持王珣信赶回江北见陈操之，陈操之见信上只要这么两句话，眉头微皱，他料知桓熙极有能够会趁其父病危时篡权夺位，以是桓冲未至他是不会冒然进姑孰城的，只是王珣复书如此繁复，有些古怪，正迟疑间，忽报王主簿有信使到，唤出去一问，那人自称是王珣亲信，为王珣传言，请陈刺史莫要等闲入姑孰城，桓熙、桓济有非常之谋，将对陈刺史倒霉——

桓秘虽未被贬为庶人，但也无颜接管散骑常侍之职，今后去官归隐，龙亢桓氏遭此变故，不但丧失了司州刺史和丹阳尹这两个首要官职，名誉也是大损，作为龙亢桓氏的家主桓冲深自谦退，以挽时望，当初桓温在姑孰，极刑皆专决不请，桓冲以为生杀之重，当归朝廷，凡大辟之刑先须上报朝廷，然后行之——

在父亲积威之下，桓熙心惊肉跳，想要抽回击，却被抓得紧紧的，从速道：“没有没有，儿怎敢做那种事。”

夜里亥时，刘牢之快马来报，桓熙、桓济未能掌节制子城的西府将士，只在将军府里暗伏了两百甲士，已被尽数格杀，桓熙、桓济皆被拘录，请桓突入城主持大局。

八十、龙潭虎穴

桓济道：“想必是偶合，却也恰好，一并诛杀，更少后患。”

桓熙点点头，皱眉道：“五叔父为何会与陈操之同日达到，有如许巧的事？”

桓温心头一松，知子莫若父，他对宗子桓熙的脾气才气还是很清楚的，说道：“那去唤她母子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