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入怀[第2页/共2页]
“你好刻薄……”久姚歪倒在虞期肩头,迷离的眼如秋水似的瞧着他,醉酒后的姿势是前所未有的娇媚和婀娜。手里的爵被松开了,沿着屋顶的斜坡滚落在地,收回沉而不钝的声响。久姚滑入虞期怀里,搂着他低笑:“不让我喝酒,那就抱我……罚你抱我到天亮,不准放手……”
“已经够了,哪怕醉得再深,也终是要醒来的。”
“是啊。”虞期悄悄抚上久姚的发,手指从柔滑的发丝中梳理而过,“又是个不幸人……”
或许很多人哭累了,在怠倦中睡着了,而久姚,倒是始终没法入眠的那一个。
久姚不满的嘟嘴:“方彝……那里去了……再给我点酒,我还没喝够……”
“我就晓得你另有多余的,英招说,你袖子里有很多很多东西。”久姚放下方彝,拿过青铜爵,轻浮的器体上饰一层蕉叶纹,许是用得年初久了,纹路已磨得半平。久姚举爵对着月色,抬头道:“这爵和我家中的一样,也是蕉叶纹的。”
她是身子是冰的、又是烫的,眼泪是热的、又是凉的,冷冷热热酸酸咸咸的在虞期的胸口搅分解一团,让他忽感觉对这不幸的女子万般顾恤,亦是忽感觉本来她竟是如许不轻易。
“算是。”虞期提了方彝,向久姚的爵中倒了酒。
“没有多余的吗?那把你手里的角给我好不好?”
“久姚女人此次受的打击太大了。”英招感喟。
但是,怀里抱着的人,却仿佛有放慢时候的感化,让每时每刻的流逝都慢得熬人。
虞希冀月苦笑。
走进后院,绵绵密密的月光铺满在脚下。久姚抬眼,瞥见坐在屋顶上喝酒的虞期,悄悄一跃,来到了他身边坐下。
“不要,我还想喝。”
久姚哭了,把脸埋在膝盖里,却在虞期即将轻拍她的时候,又扬起脸,光辉的笑了。
虞期不语。
她已脱下了红艳精美的华服,卸了头冠,将一头乌发披垂。着一双缟素纳成的文履,披一件如雪麻衣,走过灯火长明的停灵房室,裙裾轻扫一地灰尘。
虞期霍地僵住。
“为甚么……”久姚在睡梦里抽泣、梦话:“为甚么都要分开,为甚么你们都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