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入怀[第1页/共2页]
一只手重拍她的背,替她顺气,久姚含泪朝着虞期笑道:“好辣。”
“喝酒对你不好。”
“是啊。”虞期悄悄抚上久姚的发,手指从柔滑的发丝中梳理而过,“又是个不幸人……”
“不要,我还想喝。”
虞希冀月苦笑。
久姚不满的嘟嘴:“方彝……那里去了……再给我点酒,我还没喝够……”
“岷老虎,感谢你的酒,我感觉好多了。”她持续倒酒,笑得更加冷傲,眼泪却越落越多。
“为甚么……”久姚在睡梦里抽泣、梦话:“为甚么都要分开,为甚么你们都要走……”
这世上有种东西,永久只能经历一次,便是“汗青”。汗青不能重写,一如时候没法倒流。他再也不能归去阿谁期间,归去家人的身边。而孤守在岷山的酷寒寥寂,便是他分开家人的报应。
“真是个冷酷的人……”久姚抱怨,却笑得更甜,抢过方彝又给本身满上,使出统统的忍耐力又灌酒入腹。辣意融着一股至极的哀思袭上她的眼眶,泪水扑扑簌簌的滑入翘起的唇角,好咸、好苦,爹爹,她的爹爹啊……
虞期又默了半晌,从袖中的乾坤里取出一支爵来。
但是,怀里抱着的人,却仿佛有放慢时候的感化,让每时每刻的流逝都慢得熬人。
或许很多人哭累了,在怠倦中睡着了,而久姚,倒是始终没法入眠的那一个。
酒是黍稷变成的,也被称为秫酒,扑鼻的酒香让久姚眼神变得昏黄。爹爹活着的时候,不准她沾酒,她却晓得爹爹是个名副实在的酒鬼。酒,到底是甚么味道的呢,是不是和世人说的一样,一醉下去便能忘了百种忧愁?
走进后院,绵绵密密的月光铺满在脚下。久姚抬眼,瞥见坐在屋顶上喝酒的虞期,悄悄一跃,来到了他身边坐下。
“没有多余的吗?那把你手里的角给我好不好?”
她是身子是冰的、又是烫的,眼泪是热的、又是凉的,冷冷热热酸酸咸咸的在虞期的胸口搅分解一团,让他忽感觉对这不幸的女子万般顾恤,亦是忽感觉本来她竟是如许不轻易。
虞期不语。
虞期淡敛眉宇,不忍直视这张笑容,低头看本技艺中的青铜角,角中酒水醇浓,映一轮月色,一双瞳眸的倒影也跟着微晃的酒水时明时暗。
她已脱下了红艳精美的华服,卸了头冠,将一头乌发披垂。着一双缟素纳成的文履,披一件如雪麻衣,走过灯火长明的停灵房室,裙裾轻扫一地灰尘。
“朋友?”久姚莞尔,“我晓得了,这些是他们去岷山看你的时候备下的礼品吧。”
“真不知每天守在岷山的你,是如何获得人间这些东西的。”
“为甚么我们要出世在这个期间……为甚么现在,家不家、国不国……”
遐想在岷山那么些年,无数个酷寒死寂的雪夜都捱畴昔了,彻夜不过是要在屋顶坐一宿罢了,对他来讲该是轻易的吧。
他想起那悠远的只剩下碎片的畴昔,阿谁和他一样出世在一千七百年前的人,拉着他的手,泪如雨下道:“为甚么你们都要分开?为甚么你必然要去岷山修仙,为甚么他必然要奔赴疆场?在这个期间,具有一个完竣的家,便是如此遥不成及吗?”
“醉酒只是精力上的麻痹,处理不了任何题目。”
“算是。”虞期提了方彝,向久姚的爵中倒了酒。
一遍又一遍倒酒,方彝垂垂空了,久姚歪倾斜斜的晃着方彝,软糯的声音竟是勾魂摄魄,“没酒了,喝光了……岷老虎,再变些酒出来好不好……”
多么似曾了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