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祁门绝道[第2页/共4页]

泾邑与祁门直程相距不敷百里，但是山道回旋，将近三百里，其间另有很多山道开在峭壁之上，现在春水未涨，深山当中另有很多谷壑涧道可供行军。

分开庾城岭道，沿余水而下，则是南康、赣邑、雩都、庐陵、临川诸城。南康、赣邑、雩都处于怀玉山与荆山之间的河谷当中。畴昔十年间，霍氏的军队从未能深切光临川城以南的地区，南康、赣邑等地一向是荆南的要地，兵甲不盛、城池不修。

杨尚不敢轻进，挥军稍退，退到右首的丘山之上。残丘与谷道相隔三四百步，高不过百尺，但是再退只能退到谷道口了。

杨尚啐了一口唾沫，说道：“江宁谋荆北，不是朝夕之念。”窥了一眼远处正往这里靠近的敌军，脸上却无一丝的慌乱，让随扈取来地形图，两手各执一端，缓缓展开，说道，“南平绝没有如此详确的地形图。”

杨尚望着身下狭小的缓坡，延长下去约百丈，又缓缓抬起，谷地里屋舍错落，约有二十余户人家，不见人踪，应是让南平军捉去充劳役了。

班照邻欠着身子上马，摆布扈从要过来搀扶，让他一把挣开，盘跚行走，眉间锁紧，却不知是记起败北之辱，还是忍着受创部分的疼痛。

班照邻中箭部位不雅，且箭上涂毒，创部腐败，敷了十余天的药，才见好转，不良于行，也不便骑乘，只是斜趴在马背上，姿式非常丢脸。

元矗带领兵挺入荆北，远在清江的即墨明昔就受命集结卫戍军，将屯戍溧水河谷的一万余兵力调过清江，做出穿越怀玉山的筹办，清江东部地区的卫戍军也有条不紊的开赴凤陵、宣城、溧水等地。

这类灾害姓的挑选，使得荆南内部民气涣散、惶惑不安。

祁门属于新昌邑，曾筑小城，四周不过里许。霍氏侵荆，城池毁于烽火，四周的山民见逐，霍氏有力新筑城池，在此设亭驿烽火墩，觉得边防。

杨尚微微一惊，倒也有抑不住的镇静，双眸在那刹时闪出雪亮的光芒。

未料许伯当不予他机遇，此时亲身带领上风兵力压来。班照邻在谷道也看出非常，忍痛策马过来，说道：“许伯当晓得我军进入祁门之心火急，欲诱歼我军。”

祁门，南接婺源、西接新昌，是彭泽中部的流派之地。源出婺源的安乐江与源出新昌的昌江会于彭蠡湖东畔的重镇饶州城。

许伯当作名已久，虽说时运不济，东海遇挫后，每况愈下，直致退出白石，投奔南平，但是他还是中州稀有的名将之一。

班照邻说道：“此地离祁门盗窟另有二十里路，已是易进不易出的地形，雄师停息在谷道以外，待探明敌军真假，再图他策。”

过了这一段峭壁险道，地形稍稍开阔，再畴昔就是屏护祁门东侧的青阳岭。就在前线人马转过山角的那刻。

许伯劈面貌秀美，但是长年甲胄不离身，即便代理政务也是如此，脸庞让铸着精美铭纹的凤首翼冠遮去大半，极少有人能看到他的真容，双眸里寒冽的光芒让在数百步外的杨尚犹感到骨子里透寒气。

岭口涌出的步兵甲士不下于三千众，杨尚任是骁戾，也不敢仰攻冲锋。

此图以丹青深浅以示山势水脉，一条盘曲黄线横穿其上，恰是泾邑至祁门的山道，但是丹青所示的庞大山体之间另有很多褐色的细线蜿延，这些则是荆山之间的水线。

这里将有硬战，班照邻伤势未愈，也不与他争守残丘，让摆布扈从将各自的箭囊都解下，策马返回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