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柜中听天下[第2页/共3页]

女子道：“让权，把世俗的权力偿还世俗。我们本来就是教门起家，现在就回归一个纯粹的教门，只发扬紫元先师的四土教义，劝人向善。”

衣柜的柜门中有一条纤细的裂缝，张震从内里往外看去。

女子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也不认同我的做法？”

胡庄主道：“夫人深谋远虑，放眼悠长，这一点部属非常佩服。可眼下多事之秋，各方权势相互排挤你争我夺，如顺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在鲁国有如此深厚的根本，若不善加操纵趁机扩大本身的气力，恐怕会被人逐步蚕食，继而一口吞掉，连安身之地都没有。到时候全部朱雀堂也不免烟消云散，岂不有愧无数先祖用血肉初创的百年基业。”

女子悄悄地叹了口气：“我曾经对你说过的，争权夺利这类事情，没有绝顶的，也没有赢家。你不见多少曾经显赫一时的世家大族，现现在也不过是断壁残垣几抔黄土。只要不争，天下方莫能与之争。”

胡庄主想了想，道：“仁而得民气，得民气者所到之处纷繁归顺，力量天然强大，也就天下无敌了。”

胡庄主的脸上暴露几分不认同的神采，忍不住道：“夫人，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我们教门现在生长强大，一步步成为各国庙堂之上最强大的权势，我感觉这没甚么题目，总不能无所事事立足不前吧？一个构造个人，不就是要往大了生长么？”

胡庄主神采有些丢脸，对于女子这番话，他晓得很有事理，可豪情上还是难以接管。

女子仿佛有几分不悦与无法，过了一会儿，才幽幽的道：“这恐怕不但是老祖宗的意义，更多的是二姐的意义吧？我阿谁二姐呀……”

胡庄主点了点头。

张震躲在衣柜里，女子的衣柜不是很大，张震这么一个大男人钻出去，实在是挤了一些。

女子道：“胡该，你可听过仁者无敌这个说法？”

胡庄主不说话了。

女子道：“你还是不认同么？好，那么我问你，抛开当权者的身分，你奉告我，我们教门的存在，对神州大陆的万千百姓，有甚么意义？”

女子接着道：“农夫辛苦耕耘，佛爷会揭示力量保佑风调雨顺，地盘歉收么？我没见过……小商贩驰驱繁忙将货色发卖各地，佛爷会出面护佑他们买卖昌隆么？我没见过……军队以死拼杀交战兵戈，佛爷会出面护佑他们战无不堪么？我也没见过。但是我见过甚么呢？我见过几近饿死的人来祈求佛爷，他还是没有获得一口干粮；我见过贫困得志被逼的将近卖儿卖女的人来祈求佛爷，他还是没有获得半枚铜板；我见过浑身脓疮奄奄一息的病人来祈求佛爷，他还是没有获得哪怕一句安抚的话。那么，佛爷究竟安在呢？他又如何才肯赐福？”

“我的意义很简朴……我们教门，除了紫元先师，厥后历代的领头人，都走错了方向！当然，他们的决策在当时乱世当中没甚么题目，借助已有的力量，追求进一步的强大，在乱世当中有所依凭，这是人之常情。可现在世道变了，如果还是遵循那一套走下去，就是自取灭亡。”

“夫人，那您的意义是？”胡庄主如有所思，神情凝重的道。

女子的声音听上去甚是平静，淡然笑道：“没事儿，笨笨陪我玩儿呢。不是另有人巡夜么？你如何亲身来了？还没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