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惊鸿之见[第2页/共8页]

慕致远心中思忖：“张远神采如此天然，要麽早就晓得有哪些人要来，要麽就是心机小巧的人。如果是前者，那么凉州府的动静极其通达；如果是后者，那么这个满脸笑容的张师爷不是个简朴的角色。”

“行了，莫问，把波折取下来，看着瘆得慌。”秋惊寒端起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慢悠悠道，“据探子来报，此次偷袭古浪的是北狄中号称‘万人敌’的古扎，领兵十万。此番偷袭，固然敌军十倍于我，且行军迅猛，但是作为守将未能窥得先机，失策之罪旷达已记实在册，未几，五十军棍，也就半条命罢了。现在有一个戴罪建功的机遇，给你五万人马，打着本公子的旗号，敢不敢与古扎一战？”

慕致远更加感觉秋惊寒行事放/荡不羁，心机深不成测。若说她拥兵自重，可恰好对梁老将军的十万雄师不闻不问；若说她对朝廷忠心不二，又恰好对天子诏令置之不睬。如此做法，前后大相径庭，实在令人费解。

秋惊寒欲说甚么，却被张远扯了扯袖子，微微一顿，淡淡隧道：“如此，便有劳老将军了！”

“如此，便叨扰了。”慕致远含笑应道。

“慕大人要不也去瞧瞧？对了，记得将衣裳穿好，衣冠不整但是要挨军棍的哦！”黑妞朝他眨眨眼，举头阔步地进了将军府。

“没问过麽？”慕致远接着问。

“此事说来话长。渔阳守军十万，北狄在丘戎驻军十五万，两地相隔不过半天路程，梁老将军与敌军相持三年不足。两军互有交兵，但是谁也没占到便宜，反而将对方将领的作战体例摸得一清二楚。既然慕大人觉得将军会去夺回古浪，那么北狄天然也不会想到将军会舍近求远。让莫问打着将军的旗号，用得恰是缓兵之计，将军这几年固然未曾亲身作战了，可漠河一战，申明远播，敌营谁敢掉以轻心？待到梁老将军雄师赶到，那么前后夹攻，古扎必败。而丘戎，依将军的智谋，大抵也支出囊中了，也算是去了梁老将军的亲信大患。”张远细细道来，渐渐阐发，透出智者的通达，谋士的睿智。

“是。”关雄拱手一礼，领命而去。

“公子，您说是不是我们再晚点返来就会多几个雪人啊？”

俄然虎帐中传来一阵短促的鼓点，骤雨普通。

“想！”异口同声，却又有气有力。

慕致远冷冷地扫了楚忠良一眼，楚忠良这会儿也见机，朝两位侍妾挥了挥手。虽不肯，到底不敢违逆，两侍妾一步三转头地进了侧门。

慕致远深觉得然，点头称是。

“就在将军府吧。”慕致远应道。

敢在秋惊寒面前大喊小叫的人，除了她，恐怕难找出第二人。但是，慕致远晓得有一句话，黑妞是说对了，陛下焦急了。

厅内鸦雀无声，世人面面相觑，隔了半晌，有一名肥头大耳的儒士出列，躬身道：“关雄愿前去渔阳。”

“负荆请罪？”慕致远挑眉。

一笔而成，气势澎湃。

“如何想家了？”慕致远看着这位比本身还年青的侍卫长。

“何事？”慕致远笑问。

远远的便闻声黑妞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哟，十二块金牌，陛下这是焦急了吧！哎哟，我的牙齿，这还是真金白银的。公子，要不奴婢拿去当铺换成银票？”

“秋狩又是如何一回事？”

“遵还是例，每年这时候都会有一场秋狩，本年也不例外。”秋惊寒拿起茶杯盖渐渐地刮了刮漂泊着的茶叶，呷了一口，微微一眯狭长的眸子，神情极其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