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第1页/共3页]
手里捻着一颗棋子,优哉游哉在苗条的指间玩弄,安闲不迫地落下,修眉斜飞,桃花眼眯成一弯新月,启唇一笑,对虚若道:“你输了。”
空空荡荡的棋盘垂垂被越填越满,白绿交叉。盘中厮杀波澜壮阔,统统都在遵循宿世产生过的局势在走。在一旁观战的空见已全然沉浸在这场出色绝伦的博弈中。
“问那么多做甚么,保住你的小命不就行了。”谢成韫不耐烦地敷衍。
以是只能本身和本身下?够狂!你狂我比你更狂。
两人借着谢成韫沐浴的机遇,背着舞月正偷偷摸摸上药。
“是。”师父还真信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了,空见讶异地放下扫帚,去取棋子。
虚若垂眸回想,俄顷淡然道:“本来是你。小事一桩,不敷挂齿。我佛慈悲,救死扶伤本是贫僧分内之事,再说那药膏并非贫僧之物,却要劳烦施主特地跑一趟伸谢,实在是罪恶,罪恶。”
“蜜斯,为何你会晓得伽蓝寺有个叫虚若的和尚啊?”元冬边替谢成韫上药边问。
“就……这件事?”元冬苍茫道,“蜜斯是想让奴婢去伸谢?”
不久,空见抱着两只棋盅出来,走到院子一侧的石桌旁,将两只棋盅置于石桌之上。
“施主先请。”虚若开口。
现在,这声音对她而言的确是林籁泉韵!谢成韫欣然回身,只见一个身穿玄色僧袍的年青和尚,修眉深眸,漂亮矗立,手持佛珠站在院门口,安静地看着她。
“好好好,奴婢不问,奴婢不问。”元冬奉迎道,仔细心细在谢成韫的伤处包上一层纱布,“蜜斯,这两日可千万别沾到水。”
谢成韫道:“我与师父对弈一局,若师父输了,便承诺我一个要求。”
虚若这才当真打量起谢成韫来,小丫头看起来弱不由风,却站如青松,神情倨傲,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眼中透暴露与春秋不符的沉稳和自傲。
或许是表情好的原因,或许是寺庙的药疗效奇异,谢成韫的手伤规复得很快,不过两日,便好得差未几了。看动手上淡淡的粉色烫痕,她想,是时候去拜访虚若了,她另有一个赌局等着他呢。
谢成韫笨拙地从后窗翻下,对元冬挥挥手,元冬忙不迭把窗关好。
虚若淡淡道:“难逢敌手。”
“空见。”虚若叮咛小沙弥,“取棋来。”
一下抛弃两个尾巴,谢成韫心中像放下一副千斤重担般轻巧,秋风醉人,她走在秋枫红叶石道上,在班驳的秋光中绽放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谢成韫反而逐步轻松起来,乃至偶尔分神脑中闪现唐楼彼时的模样:
元冬放动手里的针线笸箩,屁颠屁颠儿地跑过来,“蜜斯,有何叮咛?”
宿世,便是在这间禅院的这张石桌之上,虚若以一目之差输给了唐楼。唐楼举着从虚若那边博得的《无相神功》,意气风发,笑如春山,对她道:“谨贺阿韫生辰。”
谢成韫伸手给元冬敲了一记爆栗,“你傻啊,这事儿天然是要瞒着她!”
虚若问道:“不知施主找贫僧所为何事?”
既然虚若发话了,谢成韫也不客气,将盛放碧玉棋子的棋盅放到本身这边。实在,即便虚若不说,她也会选黑子。宿世唐楼执黑,虚若执白。
谢成韫抿嘴一笑,“这只是其一。”
她挑眉,虚张阵容道:“师父不试一下,安知面前站着的是否是敌手?师父可敢和我一赌?”
“不过,有一点蜜斯但是说得不对呢!”
谢成韫跟在虚若身后,也进了禅房,顺手关上房门。
“施主现在能够说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