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第2页/共3页]

元冬一起走一起赞叹，一起赞叹一起可惜，美景近在天涯却从未得见。

“不然甚么？”谢成韫的心突然一缩。

很快门开了，空见一见是谢成韫，讶道：“如何是你？”说完看了看门外少女，叹了口气。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唐楼？她的执念？她内心有些好笑。

谢成韫一看，本来是一本根本的内功心法。虚若也算故意了，她将心法放好，对虚若和戒嗔拜了拜，告别了二人。

她把元冬叫了过来，“你去跟舞月说一声，就说我想去这寺院内里逛一逛，毕竟在这儿住了三年都没有出过房门，闷也闷死了。如果她也要跟来，你就说肃哥哥还没来，让她在这儿等着肃哥哥。”

谢成韫笑道：“三年对师父而言如白驹过隙，我却感觉度日如年呢！”

听得戒嗔对虚若道：“她已在你门外站了一天一夜，回避并非明智之举，你既身在佛门，当以出世之心行出世之道，度人亦是度己。我看你还是与她说清楚做个了断为好。”

戒嗔笑呵呵对谢成韫道，“起来起来，老衲人不讲究这些虚礼。能赢你师父的人可未几，老衲人常在他手里吃瘪，可算是有人替我挫挫他的锐气了！”

戒嗔笑而不语。

“嗯。”

少女手执长剑，挽出朵朵剑花，在如练的月华之下迸射出缕缕寒光。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少女招招凌厉，引得劲风四起，树叶纷繁扬扬。

“不肯走是因为尚抱有但愿，走也并非因为我说了甚么，心灰意冷天然就走了。师父，宋晚女人另有话留下。”

“走了。”

谢成韫若无其事地笑道：“大师放心，没有甚么不然，人都没了，我上哪去胶葛？”

虚若道，“并非我要回避，实乃她本身不肯放下。该说的，畴前早已说得一清二楚，再胶葛下去只会牵涉越深，令她更加放不下。”

戒嗔捋了捋眉毛，“不打紧，我教你几个字。”

“我？！”谢成韫欲哭无泪，她只是来道个别罢了啊，得道高僧也爱管人家的闲事么？她苦兮兮道：“这事儿我不会……”

进得院中，一眼便瞧见虚若，仍旧一身玄色僧袍，正坐在石桌旁与人对弈。虚若劈面坐着一名白袍老衲人，白眉长垂，双目炯炯。

少女对劲地收剑入鞘，循着月色下山，脚步轻巧地掠进一处禅院，摸进一间禅房。

谢成韫开口：“空见师兄，是我，我找师父。”

“大师你必然是弄错了，我早已将过往放下，怎会有执念？再说，何为执念？”

谢成韫宿世一心痴迷于剑术，不睬俗事。她现在所能记起的与宿世有关的人和事，大多是唐楼的不经意之语。记得唐楼曾言，伽蓝寺的戒嗔大师是位得道高僧。

她为何而来？谢成韫倒还从未细心想过这个题目，想了想心中一片茫然，因而她干脆问道：“大师可知我为何而来？”

玄清山颠，夜静阑珊。

谢成韫苦哈哈地走出去。

虚若将谢成韫高低打量一番，这才发明这丫头长高了很多，面色红润，再不是初见时的弱风拂柳样。“你等等。”虚若回身走进屋内。

空见道：“你出去罢。”

虚若薄唇紧抿，俊朗的一字剑眉拧成一线，气味有些不稳，显出一丝意乱心烦。

谢成韫惊诧失容，公然是得道高僧！

谢成韫一纵身扑到榻上，舒畅地滚了一滚，很快睡意袭来，临睡前她想：唐肃，现在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