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第2页/共3页]

“宋女人，我姓谢，是虚若师父的门徒。师父他不便出来见你，你有何难事可否与我说说？”谢成韫暖和道。

虚如有些惊奇，“三年这么快就到了？”

“胶葛甚么？”虚若手里拿着本书走了出来。

空见道：“你出去罢。”

谢成韫顿时傻眼了，大师您真的是得道高僧么？！

“这么快就返来了？”戒嗔问道。

“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的，便是你的执念。”

“不然甚么？”谢成韫的心突然一缩。

谢成韫竖起耳朵。

恨？她死前并不恨任何人。欲？除剑道以外，她平生别无所求。爱？她谁也不爱。谢成韫怅惘看着戒嗔。

隔着门响起空见的声音：“施主，你就不要难堪小僧了，还是快些归去罢，师父是不会出来见你的。”

谢成韫惊诧失容，公然是得道高僧！

“大师你必然是弄错了，我早已将过往放下，怎会有执念？再说，何为执念？”

戒嗔笑呵呵对谢成韫道，“起来起来，老衲人不讲究这些虚礼。能赢你师父的人可未几，老衲人常在他手里吃瘪，可算是有人替我挫挫他的锐气了！”

她为何而来？谢成韫倒还从未细心想过这个题目，想了想心中一片茫然，因而她干脆问道：“大师可知我为何而来？”

戒嗔冲瞠目结舌的谢成韫挥挥手，“快去快去，早点告终也好早点让你师父收心，老衲人我好不轻易逮着他下回棋！”

戒嗔又道：“有报酬恨，有报酬欲，也有报酬爱，说到底不过是一种执念。”

虚若从速解释道：“师父，她便是上回说的阿谁赢了我的丫头。”又对谢成韫道：“还不见过戒嗔大师！”

玄清山颠，夜静阑珊。

戒嗔唏嘘道，“情爱误人，情爱误人呐！”

戒嗔笑而不语。

“走了。”

哪想戒嗔却硬将她拉进这浑水当中，他摇了点头，对谢成韫道：“也罢，你师父既然收了你这么个俗家弟子，就让你去替他告终这段孽缘罢。”

虚若道：“不必说与我听。”

谢成韫答道：“我来与师父告别。”

虚若薄唇紧抿，俊朗的一字剑眉拧成一线，气味有些不稳，显出一丝意乱心烦。

谢成韫若无其事地笑道：“大师放心，没有甚么不然，人都没了，我上哪去胶葛？”

被困在这禅房当中三年，元冬心中一向感觉苦闷不已，因而欢欢乐喜地去找舞月。没过一会儿，就欢欢乐喜地返来复命了。

本来是伽蓝寺的方丈戒嗔大师，谢成韫赶紧跪下磕了个头，道：“谢成韫见过大师！”

一弯新月，一处断壁绝壁，一道灵动翩翾的身姿。

谢成韫内心有些不是滋味，乌青着脸走了归去。

虚若一窒，窘道：“师父……”

谢成韫道：“我是来向师父告别的。三年期满，我本日就要归去了。”

少女对劲地收剑入鞘，循着月色下山，脚步轻巧地掠进一处禅院，摸进一间禅房。

谢成韫一看，本来是一本根本的内功心法。虚若也算故意了，她将心法放好，对虚若和戒嗔拜了拜，告别了二人。

两人踏着厚厚的落叶，落拓地走到了虚若的禅院前。

谢成韫走上前问道：“不知女人如何称呼？”

少女手执长剑，挽出朵朵剑花，在如练的月华之下迸射出缕缕寒光。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少女招招凌厉，引得劲风四起，树叶纷繁扬扬。

反观那老衲人，则一脸悠然，成竹在胸地捋着本身的长眉。

“他日罢。”老衲人摆摆手，慢悠悠起家，“等你心无旁骛之时我再来找你，本日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