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第1页/共3页]
虚如有些惊奇,“三年这么快就到了?”
戒嗔笑呵呵对谢成韫道,“起来起来,老衲人不讲究这些虚礼。能赢你师父的人可未几,老衲人常在他手里吃瘪,可算是有人替我挫挫他的锐气了!”
“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的,便是你的执念。”
谢成韫走上前问道:“不知女人如何称呼?”
“我?!”谢成韫欲哭无泪,她只是来道个别罢了啊,得道高僧也爱管人家的闲事么?她苦兮兮道:“这事儿我不会……”
“大师你必然是弄错了,我早已将过往放下,怎会有执念?再说,何为执念?”
宋晚听到此言,眸中的雾气渐稠,终究凝成两颗泪滴了下来。谢成韫第一次见人哭得如许悲伤,令人不忍再雪上加霜,顿时手足无措,内心把虚若漫骂了一通。
忽听得一声清叱,少女执剑向那断壁处一劈,收招,顷刻风歇树静,温馨得仿佛时候停驻。不过转眼,这温馨便被一声巨响突破。
虚若薄唇紧抿,俊朗的一字剑眉拧成一线,气味有些不稳,显出一丝意乱心烦。
谢成韫苦哈哈地走出去。
谢成韫惊诧失容,公然是得道高僧!
谢成韫道:“我是来向师父告别的。三年期满,我本日就要归去了。”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唐楼?她的执念?她内心有些好笑。
空见道:“你出去罢。”
空见奇道:“我劝了她好几次了她理都不睬,你说了甚么她就走了?”
谢成韫内心有些不是滋味,乌青着脸走了归去。
“人间万物皆有因果,冥冥当中自有定命。你既然来了,心中必定有执念。你只要放下执念,方能善终。”
被困在这禅房当中三年,元冬心中一向感觉苦闷不已,因而欢欢乐喜地去找舞月。没过一会儿,就欢欢乐喜地返来复命了。
本来是伽蓝寺的方丈戒嗔大师,谢成韫赶紧跪下磕了个头,道:“谢成韫见过大师!”
“人走了?”
谢成韫冷静听两人打机锋,心中也不猎奇,她本就是个不爱管闲事的性子。
伽蓝寺作为曾耐久负盛名的皇家寺院,风景是自成一派的古朴秀雅。寺内寺外以黄墙相隔,寺外是郁郁葱葱四时常青的檀香树和松树,寺内则是一株株高大耸天的枫树和银杏树。此时正值暮秋,秋风起,黄了银杏红了枫叶,道上铺满厚厚的一层落叶,让人有种置身画中的错觉。
进得院中,一眼便瞧见虚若,仍旧一身玄色僧袍,正坐在石桌旁与人对弈。虚若劈面坐着一名白袍老衲人,白眉长垂,双目炯炯。
“你晓得我问的不是这个。”
谢成韫一看,本来是一本根本的内功心法。虚若也算故意了,她将心法放好,对虚若和戒嗔拜了拜,告别了二人。
虚若一窒,窘道:“师父……”
戒嗔捋了捋眉毛,“不打紧,我教你几个字。”
虚若道,“并非我要回避,实乃她本身不肯放下。该说的,畴前早已说得一清二楚,再胶葛下去只会牵涉越深,令她更加放不下。”
谢成韫答道:“我来与师父告别。”
戒嗔笑而不语。
谢成韫一纵身扑到榻上,舒畅地滚了一滚,很快睡意袭来,临睡前她想:唐肃,现在你能奈我何?
玄清山颠,夜静阑珊。
“不肯走是因为尚抱有但愿,走也并非因为我说了甚么,心灰意冷天然就走了。师父,宋晚女人另有话留下。”
一弯新月,一处断壁绝壁,一道灵动翩翾的身姿。
戒嗔微微一笑,道:“你可知,万物都有其各自的气场,与这六合相融相生。你的气场与这天下格格不入,此时此地你站在我面前,在我眼里就是个异数。我再问你,你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