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二)[第1页/共3页]
谢成韫走到门前,悄悄叩了叩。
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唐楼?她的执念?她内心有些好笑。
“宋女人,我姓谢,是虚若师父的门徒。师父他不便出来见你,你有何难事可否与我说说?”谢成韫暖和道。
被困在这禅房当中三年,元冬心中一向感觉苦闷不已,因而欢欢乐喜地去找舞月。没过一会儿,就欢欢乐喜地返来复命了。
虚若道,“并非我要回避,实乃她本身不肯放下。该说的,畴前早已说得一清二楚,再胶葛下去只会牵涉越深,令她更加放不下。”
“他日罢。”老衲人摆摆手,慢悠悠起家,“等你心无旁骛之时我再来找你,本日就算了。”
谢成韫竖起耳朵。
那女子还是痴痴站在原地,一双翦水秋瞳当中雾气蒙蒙。
戒嗔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悠悠吐出四个字:“见机行事。”
“嗯。”
谢成韫一看,本来是一本根本的内功心法。虚若也算故意了,她将心法放好,对虚若和戒嗔拜了拜,告别了二人。
听得戒嗔对虚若道:“她已在你门外站了一天一夜,回避并非明智之举,你既身在佛门,当以出世之心行出世之道,度人亦是度己。我看你还是与她说清楚做个了断为好。”
戒嗔微微一笑,道:“你可知,万物都有其各自的气场,与这六合相融相生。你的气场与这天下格格不入,此时此地你站在我面前,在我眼里就是个异数。我再问你,你为何而来?”
“你晓得我问的不是这个。”
“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的,便是你的执念。”
虚若从速解释道:“师父,她便是上回说的阿谁赢了我的丫头。”又对谢成韫道:“还不见过戒嗔大师!”
谢成韫道:“我是来向师父告别的。三年期满,我本日就要归去了。”
谢成韫开口:“空见师兄,是我,我找师父。”
“这么快就返来了?”戒嗔问道。
“走了。”
谢成韫若无其事地笑道:“大师放心,没有甚么不然,人都没了,我上哪去胶葛?”
少女手执长剑,挽出朵朵剑花,在如练的月华之下迸射出缕缕寒光。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大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少女招招凌厉,引得劲风四起,树叶纷繁扬扬。
谢成韫走近一些,悄悄地立足旁观。
虚若道:“不必说与我听。”
院门紧闭,门前站着一名少女,一身绿衫,五言如初发芙蓉,天然敬爱。少女目光痴痴地盯着院门,神采落寞,对谢成韫和元冬视而不见。
谢成韫走上前问道:“不知女人如何称呼?”
第二日,日丽风清的,元冬直说天公作美,她起了个大早,满心归家的高兴。舞月脸上还是是看不入迷情,木然地守在门口。
哪想戒嗔却硬将她拉进这浑水当中,他摇了点头,对谢成韫道:“也罢,你师父既然收了你这么个俗家弟子,就让你去替他告终这段孽缘罢。”
进得院中,一眼便瞧见虚若,仍旧一身玄色僧袍,正坐在石桌旁与人对弈。虚若劈面坐着一名白袍老衲人,白眉长垂,双目炯炯。
伽蓝寺作为曾耐久负盛名的皇家寺院,风景是自成一派的古朴秀雅。寺内寺外以黄墙相隔,寺外是郁郁葱葱四时常青的檀香树和松树,寺内则是一株株高大耸天的枫树和银杏树。此时正值暮秋,秋风起,黄了银杏红了枫叶,道上铺满厚厚的一层落叶,让人有种置身画中的错觉。
戒嗔又道:“有报酬恨,有报酬欲,也有报酬爱,说到底不过是一种执念。”
戒嗔冲瞠目结舌的谢成韫挥挥手,“快去快去,早点告终也好早点让你师父收心,老衲人我好不轻易逮着他下回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