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买猪首书生遭横祸,扮化子勇士获贼人[第1页/共4页]
走着,走着,感觉脚指扎的生疼。来到小庙前石上坐下,将鞋拿起一看,本来是鞋底的钉子透了。抡起鞋来在石上拍搭、拍搭紧摔,好轻易将钉子摔下去。不想轰动了庙内的和尚,只当有人拍门,及至开门一看,是个叫化子在那边摔鞋。四爷昂首一看,蓦地问和尚:“你可知女子之身、男人之头,兰头,在于那边?”和尚闻听,道:“本来是个疯子。”并不答言,关了庙门出来了。
四爷闻听,满心欢乐,跟着从人出了第宅,来至静处,翻开承担,叫四爷脱了衣衿。承担内里倒是锅烟子,把四爷脸上一抹,身上手上俱各花花答答的抹了;然后拿出一顶半零不落的着花儿的帽子,与四爷戴上;又拿上一件滴零搭拉的破衣,与四爷穿上;又叫四爷脱了裤子鞋袜,又拿条少腰没腿的破裤叉儿,与四爷穿上;腿上给四爷贴了两贴膏药,唾了几口吐沫,抹了些花红柳绿的,算是流的脓血;又有没脚根的榨板鞋,叫四爷他拉上;外有个黄瓷瓦罐,一根打狗棒,叫四爷拿定:顿时把四爷打扮了个花铺盖类似。这一身行头别说十六两五钱银子,连三十六个钱谁也不要。他只因四爷大秤分金,扒堆使银子,那里管他多少;何况又为的是官差私访,银子上更不筹算盘了。临去时,从人说:“小人于起更时,仍在此处等待你老。”四爷承诺,左手提罐,右手拿棒,竟奔前村而去。
县官见是性命,立即升堂,带上韩生一看,倒是个脆弱墨客,便问道:“你叫何名?因何杀死性命?”韩生哭道:“小人叫韩瑞龙,到郑屠铺内买猪头,忘拿家伙,是郑屠用布包好递与小人。后遇巡更之人诘问,翻开看时,不想是颗人头。”说罢,痛哭不止。县官闻听,立即出签,拿郑屠到案。谁知郑屠拿到,不但不该,他便说连买猪头之事也是没有的。又问他:“垫布不是你的么?”他又说:“垫布是三日前韩生借去的,不想他包了人头嫁祸于小人。”不幸年幼的墨客,如何敌的过这狠心屠户!幸亏官府明白,见韩生不像杀人行凶之辈,不肯加刑,连屠户临时收监,设法再问。
这里包公又将郑屠提出,带上堂来,见他凶眉恶眼,知是不良之辈,问他时与前供不异。包公大怒,打了二十个嘴巴,又责了三十大板。好恶贼!一言不发,真会挺刑。叮咛:“带下去。”
只见县官返来,上堂禀道:“卑职受命前去韩瑞龙家验看板箱,翻开看时内里虽是金银,倒是冥资纸锭;又往下搜索,谁知有一无头死尸,倒是男人。”包公问道:“可验明是何物所伤?”一句话把个县尹问了个怔,只得禀道:“卑职见是无头之尸,未及验看是何物所伤。”包公嗔道:“既去查验,为何不验看明白?”县尹赶紧道:“卑职粗心,粗心。”包公叮咛:“下去。”县尹赶紧退出,吓了一身盗汗,暗自说:“好一名短长钦差大人,今后诸事谨慎便了。”
再说包公叮咛再将韩瑞龙带上来,便问道:“韩瑞龙,你住的房屋是祖积?还是本身盖造的呢?”韩生回道:“俱不是,乃是租赁居住的,并且住了不久。”包公又问:“先前是何人居住?”韩生道:“小人不知。”包公听罢,叫将韩生并郑屠寄监。
此时天交初鼓,只见从人正在那边等待,瞧着像四爷,却闻声脚底下呱咭、呱咭的山响,赶紧赶上去说:“事体如何?”四爷说:“小子,好兴头得很!”说着话,就往第宅飞跑。从人看此风景,必是闹出事来了,一面也就跟着跟来。谁知第宅以内,因钦差在此,各处俱有人把门,甚是严整。俄然见个化子从内里跑进,赶紧上前劝止,说道:“你此人好生撒泼,这是甚么处所!”话未说完,四爷将手向摆布一分,一个个一溜倾斜,几近栽倒。四爷已然出来。世人才待再嚷,只见跟四爷的从人出去,说道:“别嚷,那是我们四老爷。”世人闻听,各皆发怔。不知甚么原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