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士族[第1页/共3页]

士人与黔黎之间的鸿沟实令人难以超越。

“荀君另有何叮咛？”

“报案人名叫史巨先，系本亭民户。苦主是王屠妻女。请秦君稍等，我这就派人去找他们来。”

荀贞骑马相陪。

当时民风好臧否人物，赐与“题目品藻”，此中尤以“许、郭”的影响最大。

不管对荀贞的赞美是真是假，但听到荀贞敬佩自家的亲戚，刘儒老是非常高傲的，以是也“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笑道：“许子将评价卿之族父慈明、叔慈昆仲，说‘二人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内润’。十三个字，尽得卿家属父神髓。就识人之明来讲，现在的确没有人能超出‘二许’之上。”

杜买身为“求盗”，也得跟着去，昨早晨赶了小半夜的路，今儿又一夙起来，来回八九十里的路程，饶他矫健，也颇吃不消。不过为了给秦、刘留个好印象，他还是咬紧牙关，做出一副精力抖擞的模样，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提着短戟，挺胸昂首，大步流星。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杜买、繁谭返来了，跟他们一块儿来的另有本县的门下贼曹、狱史。

秦干赞美地说道：“半日一夜间，驰驱近百里，犹发扬踔厉，不见颓废。荀卿，你亭里的这个求盗，可谓雄浑啊！”

陈褒“哎呀”一声，拍了拍额头，深觉得然，说道：“对啊！狱史较着是为收封许家而来的。许母年老，事前又不知情，母子连心，突然见此，说不定会受不了刺激，出些甚么事儿。荀君放心，小人必将此事办好。”

对如许有学问、职位又远在他之上的前辈，他不敢怠慢，节制住缰绳，掉队轺车半个车位，很谦善地说道：“我初任本地亭长，今后正需求杜君多多帮手，但愿能管理好亭部，不要再呈现像许仲如许的贼杀案。”

略微一想，就猜出了启事，“仲兄旷达，必不会多嘴传话，定是县君怕被人曲解‘刻薄名族’，以是将我的言语传出，以化解任我为亭长的难堪。……，嘿嘿，没想到我也有和荀彧、荀攸并列名字的时候。”

贼曹、狱史都是县中比较首要的司法属吏，详细到事情上，各有其责。

亭内共有“里”六个。王屠家住“南平里”，在亭舍南边，约莫相距三四里。

在勘验过王屠的尸身后，秦干出示了县令的号令，说道：“许仲在闹市中杀人，影响极坏，县君非常正视。荀卿，本案的报案人和苦主在那里？”

他请秦、刘二人先入后院的堂中坐下，叮咛黄忠端茶送水，然厥后到前院，叫来程偃、陈褒：“秦君要见史巨先和王屠妻女，你们骑马走，快去将他们找来。”

“县君不但派来了贼曹，另有狱史同业，在见过史巨先和王屠妻女后，必会接着去许仲家里。许母年高，受不得怕惧，许季明天还要求我暂不要奉告她许仲杀人之事，一片孝心，令人打动；并且，许季又曾师从我的族父，这个忙不能不帮。……，如许吧，你两人分头走，阿偃去找史巨先和王屠妻女；阿褒去许家奉告许季，请许母出外避一避。”

荀贞既已做出对许仲“网开一面”以求“令媛市马骨”的决定，虽没法节制县衙的活动，但提早去告诉一下许家，也算一种姿势和示好。

“许”，就是“二许”中的许子将；“郭”，是已经归天的郭林宗。士子们的申明成毁，决於他们的片言之间。凡是获得赞美的很快就能名扬天下，被贬低的则遭人鄙夷。

……

秦干年有四旬，国字脸，一部黑须，仪表堂堂。

当然，这也和荀贞的“奇志、奇节”有关，刘儒接口说道：“荀卿不肯为案牍劳形之文吏，而愿为能做实事的亭长，你和仲通先生的对话已传遍县中，都奖饰你不慕浮名。‘枳棘非鸾凤所栖，百里岂大贤之路’？仇季智并不是只要陈留才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