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郡知其名（下）[第2页/共3页]

“赵俨？”

赵俨大抵也熟谙辛瑷的脾气，闻言以后并不着恼，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就转回脸去，一本端庄地整了整衣衿，稳稳站定，一副反面他普通见地的模样。诸人见之，更是发笑。

——客岁玄月，他上任繁阳亭长时，在亭舍外的管道上，碰到了一辆牛车，车上有一个老者带了一个孺子，应是去颍阴探友的。阿谁孺子恰是此子。

“贞之，你有多久没回家了？家兄找你两次了，你都没归去。”这个是颍阴刘家的后辈，刘儒的弟弟。

太守下来行春，就像天子每年都要在正月上亥日停止亲耕籍田的典礼一样，更多的是意味意义，并不需求亲身下到乡、里，挨家挨户地劝民耕桑。

另一人接口说道：“文举固神童，然讽中大夫陈韪之句，却还是少儿性子，太太轻脱无礼，失之慎重。在这方面，还是吾郡颜子更胜一筹！”——吾郡颜子，这是把赵俨比作颜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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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族中和荀贞族中有姻亲，荀氏又是本郡名族，因此他对待荀贞的态度很驯良，不称其职，直呼其字，不过荀贞并没有是以放纵，态度非常恭谨，跪伏在地，恭声答道：“禀明府，下吏乡中有大姓五家。费里费氏，郡督邮费公畅之族亲。甘泉里谢氏，前本乡有秩、今县主记谢君武之族亲。谦德里高氏，与阳翟黄氏有亲。别的，又有南平里冯氏，很有财产，亦可称大姓。又有柏里刘氏，家富田广，乐善好施，村夫称之，虽宗族不盛，后辈未几，但於乡间很有声望。”

“咦？你不熟谙么？客岁玄月，他跟着他的祖父来过我们高阳里，拜访过咱家的啊。……，噢，对了，你那一天刚好就任繁阳亭长，没在家。此孺子乃阳翟赵氏子，单名一个俨。”

当荀贞在乡界驱逐阴修，遥见车队中有很多年青儒生时，内心就有筹办，推测此中必有很多闻名於后代者，但此时听完他二人的姓名，却亦不免暗中吃惊，想道：“阴修此次行春带的都是甚么人啊？公达、文若、仲豫、钟繇、陈群不提，我这只随便问了三小我的姓名，就都着名后代。……，除了他们以外，院中另有八九人，不知又都是谁？”

南平里冯氏，即冯巩他们家。柏里刘氏，即曾被荀贞救济过的阿谁柏亭刘翁家。荀贞这番话半真半假。费、谢、高三家宗族后辈浩繁，在官面上也有人，有人、有地、有钱、有势，固为本乡右族，但冯、刘两家却远称不上甚么大姓。冯家还好点，虽在官面上没人，好歹族人较多；刘家不但在宦海上没人，并且也根基上没甚么族人，顶多算是个富户罢了。

荀贞感觉这个名字似曾了解，在宿世时他仿佛从书中看到过，只是一时回想不起来。这个叫“赵俨”的孺子仿佛是也记起了荀贞，似模似样地冲着他行了个礼。四周的名族后辈们见他像个小大人似的，有好几人都不由发笑。荀贞没有笑，更没有因他幼年就轻视，此子既能在青史中留名，虽暂记不起其事迹，但必有过人之处，虽后生亦可畏。当下，他忙敛衣回礼。

“鄙人阳翟枣祗，见过荀君。”

“府君要召见本乡大姓。”

这两人一个答道：“阳翟辛评。”一个答道：“定陵杜袭。”

站在赵俨身边的一个士子笑道：“我闻鲁国孔文举年四岁能让梨，年十岁从父至洛阳，拜访李元礼，被中大夫陈韪讥曰：‘小而聪明，大一定奇’。文举答曰：‘想君小时，必当早慧’。……，玉郎，你不要藐视阿俨年幼，你谨慎他恼起来，也送你一句‘早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