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郡知其名（下）[第1页/共3页]

辛瑷也是阳翟人，能够早就熟谙赵俨了，指着他，调笑似的对荀贞说道：“此不过一垂髫孺子耳。贞之，你乃堂堂百石吏，怎能屈节向他施礼？”

另一人接口说道：“文举固神童，然讽中大夫陈韪之句，却还是少儿性子，太太轻脱无礼，失之慎重。在这方面，还是吾郡颜子更胜一筹！”——吾郡颜子，这是把赵俨比作颜回了。

“鄙人阳翟辛毗。”

荀悦、荀彧、荀攸、辛瑷、陈群诸人因不是郡吏，没有从太守登堂，现正在院中相候，瞥见荀贞出来，荀攸招了招手，叫他过来，问道：“你叫那几个乡吏干甚么去了？孔殷火燎的。”

“鄙人襄城李缄。”此人乃李膺的子侄。

他端庄施礼，一一扣问。

“赵俨？”

荀贞见说话这两人皆仪表不凡，施礼作揖，扣问姓名。

他低声问道：“公达，阿谁孺子是谁？”

这一更是补上蒲月九号的。

荀贞心道：“这不知是谁家的子侄？才十来岁就被府君召来。想来定是少年早慧，驰名於外。”想了一想，却想不起本郡有如许一个少年，不觉多看了几眼，俄然感觉有些眼熟，蓦地想起，“此子不就是我客岁玄月上任繁阳亭长时，在繁阳亭舍外碰到的阿谁孺子么？”

凡是来讲，太守能做到这个境地就很不错了，但阴修却因其宗族在七十多年前，受和帝阴皇后巫蛊案的连累而遭过罪，族中很多后辈都颠沛流浪、曾被徙远方的原因，生性谨慎，今虽得大位，牧守名郡，却涓滴没有娇纵之态，反倒是很有勉强畏慎之意，平常以“静己镇躁”四字自勉，凡做事必谨慎翼翼，唯恐给人以进犯的把柄，故在召见完有秩（蔷夫）、乡父老、力田、孝弟后，他还会把乡中大姓的家长也召来，亦如叮咛有秩（蔷夫）、乡父老等人一样，也叮咛一下他们要好好务农，以示他“深切官方”，申明他的“行春事情”绝非浮光掠影。

站在赵俨身边的一个士子笑道：“我闻鲁国孔文举年四岁能让梨，年十岁从父至洛阳，拜访李元礼，被中大夫陈韪讥曰：‘小而聪明，大一定奇’。文举答曰：‘想君小时，必当早慧’。……，玉郎，你不要藐视阿俨年幼，你谨慎他恼起来，也送你一句‘早慧’如此。”

他族中和荀贞族中有姻亲，荀氏又是本郡名族，因此他对待荀贞的态度很驯良，不称其职，直呼其字，不过荀贞并没有是以放纵，态度非常恭谨，跪伏在地，恭声答道：“禀明府，下吏乡中有大姓五家。费里费氏，郡督邮费公畅之族亲。甘泉里谢氏，前本乡有秩、今县主记谢君武之族亲。谦德里高氏，与阳翟黄氏有亲。别的，又有南平里冯氏，很有财产，亦可称大姓。又有柏里刘氏，家富田广，乐善好施，村夫称之，虽宗族不盛，后辈未几，但於乡间很有声望。”

赵俨大抵也熟谙辛瑷的脾气，闻言以后并不着恼，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就转回脸去，一本端庄地整了整衣衿，稳稳站定，一副反面他普通见地的模样。诸人见之，更是发笑。

南平里冯氏，即冯巩他们家。柏里刘氏，即曾被荀贞救济过的阿谁柏亭刘翁家。荀贞这番话半真半假。费、谢、高三家宗族后辈浩繁，在官面上也有人，有人、有地、有钱、有势，固为本乡右族，但冯、刘两家却远称不上甚么大姓。冯家还好点，虽在官面上没人，好歹族人较多；刘家不但在宦海上没人，并且也根基上没甚么族人，顶多算是个富户罢了。

“噢？本来郡督邮费君的族亲是在你们乡里啊。我只知他是颍阴人，却不知是西村夫。……，我今来行春，乡中大姓不成不见。贞之，你派几小我去把他们召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