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田边断案（下）[第3页/共4页]

“不过？”

阿谁功曹书佐感慨地说道：“县人有的说荀君深切好杀，是个寡恩的人；有的说荀君赈恤乡民，是个爱民如子的人。众说纷繁。我与荀君素未会面，本不知何所适从，不晓得该听信哪种说法才好。本日一见，才知‘寡恩’之语不敷信也。荀君年事虽不高，与我相仿，但他的德行胜我何止非常！真有父老之风。”对时髦拱了拱手，说道，“时君，鄙人告别了。”

公然不错，荀贞说道：“你们晓得春秋么？本朝之前是秦，秦之前是战国，战国之前是春秋。春秋时有一个国度叫许国，许国国君有一个儿子叫许止。有一天，许国国君抱病了，许止很孝敬，就给他找来了一副好药，本是美意，谁晓得在吃完这服药后，许国的国君却死了。……，你们说，这个许止是孝还是不孝呢？”

“上师？”

一言既出，程三和他的儿子呆若木鸡，不敢信赖。王甲急了，膝行趋前，叫唤道：“如何不当罪？明显就是殴父，为何不当罪？君判案不公，小人不平！”

荀贞刚才断案的时候一向和颜悦色，此时突然变色嗔怒，王甲吓了一跳，脑海里立即闪现过一个个第三氏族人被捕时的场景，胆气立消，惶恐惊骇，汗流浃背，跪伏在地，不敢再言。

乡民们不知这是何意，温馨了下来，听荀贞说话。荀贞问道：“如何？”

时髦看着他拜别，登车远走，心中想道：“此人这一拜别，来日县中必又会再添一段嘉话。”

缣帛断为两半，固然还能够卖，但肯订代价比不上一匹缣。四十多岁此人千恩万谢，围观乡民至此方恍然大悟，皆称：“荀君神明！”

这个功曹书佐说道：“荀君的德行如峰巅青松，高洁临渊。我今来贵乡，风尘仆仆，身上不洁，不敢拜见。待我归去，比及休沐之日，盥洗沐浴、换过熏香新衣后，再来拜见。”

围观的乡民大眼瞪小眼，有一个胆量比较大的说道：“程三之子固然打了程三，但实在是为了救父，这，这，……，他固然冒犯了律法，但仿佛不至於极刑。”

王甲一方面惊骇他的严肃，一方面也是被他刚才的行动打动了，亦应道：“能，能！”

程三感激他的恩德，没口儿地承诺：“能，能！”

乡民们从小到大，发展几十年，那里见过有官吏向自家报歉的？震惊了半晌后，包含程3、王甲及程三之子在内，都忙也手忙脚乱的纷繁拜倒，说道：“荀君自来任本乡后，剪除第三，除灭豪强，我等皆深感君恩！请你快快起家，这不是你的错误，是我们这些乡野愚夫不知礼法，是我们的错误。”

荀贞了然点头，问三十四五的那人：“你可伏罪？”

荀贞等了会儿，见无人答话，又说道：“这许止固然毒杀了他的父亲、许国的国君，但本意倒是出於孝心。如果是以就指责他弑君，定他的罪，那么我且问尔等：今后另有谁敢再给君父献药呢？”

荀贞自来西乡后，收揽的都是轻侠之辈，时髦算是第一个读过书、有点学问的“寒士”了。他的这个决定，荀贞自不晓得。在乡民的安慰下，荀贞直起家子，对程三和王甲说道：“程三，你说你和王甲常日不睦，你们同住一里，又能有多大的冲突呢？明天我就给你们做个和事老，畴昔的事儿不再说了！从明天起，你们能不能敦睦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