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仲业[第2页/共3页]
他瞧了文直与文聘一眼,见他俩也正看着自家,心中一动,接着又想道:“文氏虽可称南阳大族,但并知名流、大儒,最多一地土豪罢了,而这文聘的体貌固然雄浑,但我在颍阴从没传闻过他的名字,应当是没有过甚么超卓的事迹,不像夏侯惇,年十四为师杀人,远近皆闻,服其孝勇胆气。……,或许就是因为这两个启事,以是文聘游学颍川时,没有能获得颍川名流们的青睐,故而沉默无闻、史籍不载?”越想越感觉是这回事儿。
荀贞走得远了,转头看时,文直与文聘还站在原地未动。见他回顾,两人又都长揖。目送着他远去,文聘问道:“阿叔,这位荀君也在县中为吏么?”
荀贞脑筋急转,悄悄想道,“本来是来颍川游学,难怪他祖父提早给他取了字,他的名与字加在一起是‘拜候篇卷’,可不恰是肄业之意么?……,只是怪哉,之前看三国书时,却如何不记得有此一节?说文聘少年时曾游学颍川?”
“我知你自小便有弘愿。汝南陈仲举年十五言‘大丈夫当打扫天下,安事一室’?你常以此自比。但须知,一室不扫,如何扫天下?这天下缺的不是豪言之辈,而是肯结壮做事的人!……,你可晓得,本日荀君来县廷是为何么?”
荀氏名重天下,便不说荀淑、八龙一脉与荀衢祖、父一脉的名誉,只说他们曾任过的官职,党锢之前,荀淑与八龙大多都当过县令,荀衢的祖、父、叔更是多任二千石的高官,虽说文氏在南阳也算大族,但不管是名誉还是官吏,拍着马也赶不上荀家。
“……,他回绝了?”
文聘仰着头想了半晌,说道:“的确让人看不透。”
“恰是。”
“文聘?”荀贞下认识地看了一眼文直,又转眼看那少年,见他浓眉大眼,虽还未及弱冠,但嘴唇上已毛茸茸地长了很多髯毛,并不显得稚嫩,反倒有一股粗暴之气。他拍了下额头,心道:“文直、文直,南阳宛人。……,哎哟,听到他这个姓时,我就该想到文聘!”
“‘聘’者,访也;‘业’者,篇卷也。乃祖对你深寄厚望!”荀贞夸了两句,文聘闻言甚喜。荀贞略顿了一顿,问道,“仲业是从南阳来的么?”
听完了文直对荀贞的评价,文聘再又忍不住抬望眼,往远处看,只见行人来往,牛车吱呀,那里另有荀贞的身影?
……
“是,是。”文聘口中承诺,脸上不觉得然。
“荀君年方弱冠,比你只大几岁。在我看来,你的志向虽大,但虚无缥缈,不是每小我都能成为陈仲举的,而荀君的志向看似虽小,深不成测。”
“他任亭长不到两个月,隽誉传到县中,县君因欲拔擢他为门下主记。”
“我见他赤帻佩刀,没有绶印,腰间插了一块木板,倒像是亭长的装束?”文聘年纪不大,心机周到,早在看荀贞的第一眼时就感觉奇特,只是他少大哥成,没有当即就问。这会儿等荀贞走远了,才将迷惑道出。
“为何?”
这三四人皆短衣佩刀,牵马步行,后边三人的春秋都在二十出头,最早一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路上人来人往,他们几人,包含那少年在内都身高体壮,又牵着马,甚是显眼。
文直博览群书、目光独到,文聘一贯很佩服他,窜改了不觉得然的态度,谦虚肠问道:“因为他辞主记不就,以是深不成测么?”
“噢!本来是如许。”
“‘亭长,我所愿也,今因美职弃之,有始无终,非义也’。”
自穿越以来,他已见过很多“名流”了,只荀氏的荀彧、荀攸两个就是“重量级”的,此时俄然路遇文聘,倒也不是非常诧异。那少年人文聘听了文直的先容,将缰绳丢给伴当,撩起衣袍,便在路边冲荀贞行膜拜之礼,口中说道:“南阴文聘,拜见荀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