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恩威并施[第2页/共6页]
他家在定陵。定陵也是本郡在汝水以南的五县之一。定陵杜氏乃是本地大族,养了很多来宾、徒附。
受过荀贞练习的繁阳里民和西乡轻侠对这些事都很熟谙了,加上荀贞昨晚巡营时又曾暗里交代过他们,令他们在今早集应时务必保持严厉,是以,他们都挺胸举头,目不斜视。
那些铁官徒、奴就不一样了,松疏松散地站着,或因猎奇,或因镇静,不时有人交头接耳。
须知,铁官徒、奴都是新卒,未颠末军法之酷。此前在铁官时固然环境卑劣,亦有各种束缚,可那些束缚到底比不上军法,不会动辄就是“诛”。铁官奴还好,铁官徒是刑徒,多胆小妄为的,若无荀贞早前的先示之以恩,再示之以威,还真有能够在听到“三诛令”后就立即心起不满,鼓噪骚动起来。
绝大部分的铁官徒、奴只是略知荀贞的事迹,对他任繁阳亭长、西乡有秩蔷夫时做的那些事并不晓得,便会有人猎奇扣问。说完越境击贼,再又说毁灭第三氏,再又说一下荀贞颍阴荀氏的出身,再又说他爱民如子,再又说他“乳虎”外号的来源,这一提及来话就长了。
说完,他留意台下,见新卒中的铁官徒、奴并无非常之色,暗自松了口气,心道:“若非我昨夜先示之以恩,今早又示之以威,或许早在刚才阿偃传我军令,说‘有敢行者诛,有敢私言者诛,有敢不从令者诛’时,这些铁官徒、奴就会因不满而骚动不安了。”
“昨天下午,我家的一个家奴在街上传闻,辛家的阿谁玉郎,另有他从兄辛佐治,都成心选拣来宾、徒附,付与荀家子,从其南下呢!特别阿谁玉郎,我传闻他还筹算亲身从之。”
程偃接着上马,跑到荀贞马下,俯下身子,以身为梯。荀贞踩着他从顿时下来,一手按剑,一手撩起玄色的官衣,在小夏、小任的举旗相迎下迈步下台。
王兰问道:“何事?”
铁官徒、奴近千人,里民、轻侠近三百人,等於说一个里民或一个轻侠教三个新卒,五天能够教很多东西了。荀贞承诺文太守南下击贼,一个是不得已而为之,於公於私都不能不承诺,再一个就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个方面,自发有必然的掌控用五天时候将这支新卒“初练成军”。
他负手立於帐篷门口,望彩霞片片,朝阳东升。
郭图谛视远观,望之很久,手扶城垛,嘿然叹道:“荀贞之实有将才!荀氏以儒传世,现在竟有此子!昨夜吾闻城中有人拉拢被褥,言是给将士用,此必他之所为;今早炊烟方起,他又威仪巡营。恩威并施,此将军练兵之道也。见微知著,五今后他南下,可否得胜虽非我所知,然以此观之,必不致落败。”
明天练习的内容是:辨识本曲、本屯、本队的旗号,辨识肩章以及行列练习。
“禀荀君,下吏曲中各什皆已起炊。”
未几时,营地的中门大开。还是小夏、小任高举赤旗为前导,荀攸、戏志才和二十余甲士在后簇拥,荀贞黑衣高冠,骑马带剑,昂然出营。
文太守虽不知兵家事,但在听过郭图、钟繇等人的阐发后,对“孤军出城”的伤害性也不是不知,但为了减轻本身的罪恶,他必须如许做,不得不如许做。
“不瞒王君,我还真有过这个设法。昨晚,我去了黄氏、淳於氏等本县望族家里,与他们商讨助荀掾南下之事,何如他们都偶然於此。他们说的也对,若倾巢南下,万一贼兵北上,谁来守城?南下事小,守城事大。王君,孤掌难鸣啊。若只我一家出人,最多数十丁壮,於事何补?以是,我虽有过此念,终究也不得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