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盗马[第4页/共5页]
荀贞打眼一扫,已知根底,心道:“必是繁家兄弟听他提及财贿,怕是诈人,故此拿烙肉、刺甲吓他。他有胆闯孀妇门,却没种熬刑。烙肉、刺甲还没用,就惊骇不住了。也罢,先听听他有何言辞。”他来问话是推不掉繁谭的再三要求,说实话,他是底子不信赖的。
“何事镇静?”
“除此以外,债券上可另有别的内容?比如若无钱还债,以你妻抵押?”
“乡亭”的高家虽是本乡首富,但威势不敷大,不敷包管借债人诚恳还钱,故此与阳翟的黄家搭上了线,以此借助黄家的声望,包管借出去的钱不会打水漂。黄家乃天子乳母的亲戚,便是郡太守也要让他三分,远的不敢说,只颍川郡内,怕是没有敢不还他们钱的人。
“债券上以何物为包管?”
“小的曾是黄家来宾,……。”
荀贞扶他起来:“不要钱,只要人?倒是为何?”
荀贞这才教程偃又轻声将事情讲了一遍,对陈褒说道:“阿褒,高家仗势欺人,我们不能让步。他虽自称黄氏喽啰,我却也不惧。”嘲笑了一声,道,“莫说他高家,便是黄家,也不可!……,不过话说返来,此事究竟是黄家的主张还是高家的意义,需得先探查清楚。……,阿偃明日要将他的老婆载来舍中,不便探听,此事就交给你了。你明天和阿偃一前一后,分去乡亭,最好能将那保役找到,问清真假。”
“小人刚才给他送饭,不知他那里犯了疯,俄然扑过来,抓住小人的脚,叫唤说有桩大财贿送给荀君。”繁谭嘴笨,想将武贵的话转述给荀贞,试了几次都说不清楚,干脆放弃,说道:“不如荀君亲身问他?”
数年前,种拂担负颍川太守时,黄家“求占山泽”,要不是时任功曹的刘翊劝止,种拂说不定就顶不住压力,承诺他们了。种拂的父亲钟暠当过司徒。他既身为两千石的高官,坐一郡之地,握生杀大权,又系名公以后,朝野着名,尚且如此,何况戋戋小民程偃!
“有。”
程偃这才说道:“那高家的保役说,高家实在是在替阳翟黄氏放债,这点钱,黄氏看不在眼中,他们就是想要小人的妇人!若小人不从,便要请郡守将小人关入狱中。”
“去那里问?”
但荀贞不是程偃,他笑道:“今太守与故太守分歧。故太守平静有为,不欲肇事,是多宽纵;今太守朱紫之兄,有宠於天子,黄氏虽有身家,必不敢相逼。你固然放宽了心,万事有我!”
“他虽警戒,到底被小人诈出,他是来我们亭舍踩点儿的!”这武贵真是个恶棍货品,方才还胆颤心惊,这会儿说及“诈出本相的对劲事”,竟然模糊洋洋得意起来。
程偃说道:“那高家不肯要钱,只要我妻。”
荀贞悠悠答道:“登门拜访。”
程偃和陈褒一早就骑马走去乡亭了。
程偃忍了又忍,终忍不住,低声问道:“荀君,探了然高家的秘闻后,再如何办?”
烙肉、刺甲是两种酷刑。烙肉,即用火将拍髀烧热后,再塞到犯人的腋窝下或者肘弯,迫其夹住,一松开,常常便有大块的皮肉脱落,端是暴虐非常。刺甲,则是用针来刺指甲,刺过后,再使之把土,指甲就会脱落。
繁谭上前,拉住他的衣袖,说道:“荀君,看他不似说假,摆布无事,你便见一见他吧!”
“那如何办?”
荀贞既然决意要管此事,那么起首需求防备就是别被“黄家”脱手将人劫走,以是叫程偃先去将他的老婆带来亭舍关照。至於这件事该如何措置,他深思惟道:“这事情如何,阿偃满是从高家的保役嘴入耳来,究竟看上他老婆的是高家?还是黄家?这一点要查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