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盗马[第3页/共5页]
“那个?”
“黄家?”荀贞一愣。
荀贞掏了掏耳朵,听到此处,他已猜出了这武贵所说的“大财贿”是甚么,想道:“良马二十匹。”若武贵所言俱为究竟,那的确能够称得上是一笔大财贿了。现在时价,耕马、车马一匹万余钱,好点的一匹四五万。二十匹良马起码值钱百万。如果良马之上者,代价千万也是有能够的。
荀贞瞧他鼻翼伸开,呼吸粗重,一副冲动模样,想了一想,说道:“行,那我亲身去问问他。”
“当然是要先查清楚了。……,如许,你们兄弟俩留一人在亭中值班,分一人出去,往亭中各里去看一看,瞧瞧是不是真有外来人借住。如果有,便悄悄地探听了姓名,返来奉告我。”
“你一个无状儿,能有甚么财贿送我?”
“来何为?”
程偃惶恐不安,陪侍在荀贞的身侧,不敢阔别,仿佛一旦分开就不能放心似的。荀贞步出后院,立在前院舍门处,了望四野。
“那人名叫吴叔,是黄家豢养的一个剑客,精通潜行之术,通懂各处所言。小人在本亭路上遇见他,便请他吃酒,他却执意不肯。小人在黄家时,知他是最好喝酒的,因此生疑,拐弯抹角问他来我们亭中何为。”
这些话不能明面上说出来,他与繁家兄弟还没靠近到能够直言相告的份儿上。他笑道:“若此事是假,我们上报后,岂不既获咎了黄家,又给了县君一个不好的印象?”
繁尚见他只是沉吟,有点焦急,说道:“荀君?多可贵的机遇,不能放过!客岁,俺传闻许县西门亭的亭长被拔擢为了县中左尉。左尉,那但是县长吏、是命卿!他凭甚么登此高位?只不过因为格杀了几个劫贼!而那帮劫贼劫的货色还不到十万钱。黄家吃了豹子胆,动手就是百万,我们要将此事报到官寺?……,亭长,岂不一跃过龙门?”
荀贞勃然变色,怒道:“你当我与你一样是恶棍儿、恶贼子么!我将你关入狱中后,一向没如何对你动刑,你是以感觉我好欺辱么?拿这些谎话诳人!又或是感觉我好被骗?”
“……。”
荀贞打眼一扫,已知根底,心道:“必是繁家兄弟听他提及财贿,怕是诈人,故此拿烙肉、刺甲吓他。他有胆闯孀妇门,却没种熬刑。烙肉、刺甲还没用,就惊骇不住了。也罢,先听听他有何言辞。”他来问话是推不掉繁谭的再三要求,说实话,他是底子不信赖的。
“小的曾是黄家来宾,……。”
但荀贞不是程偃,他笑道:“今太守与故太守分歧。故太守平静有为,不欲肇事,是多宽纵;今太守朱紫之兄,有宠於天子,黄氏虽有身家,必不敢相逼。你固然放宽了心,万事有我!”
荀贞熟读律法,料来也不会有。固然为了还债,常有卖妻鬻子的征象呈现,但起码在明面上,在债券上没有人会光亮正大地写上,因为早在前秦时已有明文法律规定:“百姓有债,勿敢擅强质,擅强质及和受质者,皆赀二甲”。汉承秦制,亦有近似规定。
“那黄家称雄郡县,便算此事是真,你敢坏他的功德?”
程偃想了想,感觉荀贞说的有事理。
……
两人来到后院,为免得前院人听到,走到最里头的墙下站定说话。
“武贵那厮说有桩大财贿要献给你!”
“你说有大财贿送我,便是这批良马么?”
程偃忍了又忍,终忍不住,低声问道:“荀君,探了然高家的秘闻后,再如何办?”
也难怪程偃忧恐,俗云:“宁负二千石,无负豪大师”。黄家借助天子乳母程夫人的权势,放肆处所,威行郡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