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高家[第3页/共4页]
荀贞不动声色:“到他家问问就晓得了。”
陈褒上前拍门,等了半晌,门内有人应道:“谁?”
陈褒晓得程偃的家,领着荀贞七拐八折,尽走的巷子,未几时来到一处里外。
“没,没有了。”受了荀贞提示,美妇人才想起来请他们进门。
她屋中只要一领席子,男女分歧席,荀贞和陈褒坐了,她只能站着。
过分又能如何?荀贞只是“繁阳亭”的亭长,想管也管不了,只能临时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将钱替程偃出了。固然不甘,往好的方面想,起码可有恩於程偃。
陈褒说道:“在客岁的疫病中,乡亭亡故者甚众。”
请荀贞、陈褒二人坐下,程妻有点不美意义地说道:“家里没甚么东西,荀君、陈君远来,必定渴了,且请稍等,妾去烧点温汤。”
一个月利钱一百五十,一年一千八百钱。本钱三千钱,折合下来,存款的年利率百分之六十。荀贞微微蹙眉。他虽没借过钱,但也传闻过,凡是来讲,当时假贷的年利率在百分二十高低,百分之六十较着太高。不消说,定是高家趁火打劫。
“那和你家没啥干系啊,即便高家寻你抵债,事理也不在他那边。……,你兄公如何说的?”
“繁阳?……,你是?”
“便要将妾绑走顶债。”
荀贞只觉面前一亮,下认识地扭头去看陈褒。
“……。”
“后天。”
程偃和他的干系本就不错,其人也有些力量,是个勇夫,通过此事,或能将其完整收揽。
“俺们就是从繁阳亭来的。”
繁阳亭境内没不足暇的地步,都种满了麦子,而才入“乡亭”,路边的地盘就有荒凉的了。不但“乡亭”,他们一起走来,路过的那两个“亭部”中,也或多或少别离都有此类征象。
看得出来,这程偃的老婆必是个爱洁净的。
知程偃在繁阳亭任职,又知程偃家住里中那边,看着不似歹人,里监门撤销了思疑,让开门路,说道:“出来吧。”
“繁阳亭亭卒陈褒。”
程妻也很惊诧,说道:“本息合计,该还七千六百五十钱,怎会不敷六千?”
美妇忙要施礼。荀贞制止了,说道:“我此次来乃是便服,不必施礼了。”向院中看去,问道,“家里另有别人么?”
程妻听他说“必不会使你抵债”,又疑又喜,盼着这是真的,又怕荀贞哄她,忐忑地答道:“是的。”
荀贞顿时了然,本来是为给她婆婆治病,以是欠了高家的高利贷,问道:“三千钱?月息多少?”
陈褒答道:“程偃。”
“仲春。”
宅院甚破,木门上尽是裂口、裂缝,黄土夯成的墙垣,围着一个不大的院子。
“那为何欠钱还不上,要拿你抵债?”
她先时眼中含泪,这会儿面上飞羞,端得楚楚不幸。荀贞瞧她的模样,心道:“长成这般模样,也难怪高家找你抵债。”问道,“当初的债约是谁签的字?”
荀贞心中稀有了,必是程偃的兄长被追债追得无路可走,见高家的人对弟妇感兴趣,以是干脆就将程妻卖了。一边是亲兄长,一边是自家老婆。亲兄长求着自家把老婆抵债,该如何办?程偃回到亭中后沉默寡言,生闷气,不给诸人说,怕就是是以原因。
“他家限最晚何时还钱?”
见从他们这儿问不出甚么了,荀贞与陈褒持续往前走,走了几步,闻声那几个闲汉窃保私语,模糊听到一句:“那高家的人昨儿又来了,对小五家里说,最多再只脱期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