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牵挂者何[第1页/共4页]

“荀君请说！”杜买拍胸脯包管，“不管是甚么事儿，小人定能使君放心。”

荀贞问陈褒，说道：“阿褒，你能猜出来么？”

“……，小人大胆，叨教荀君何意？”

陈褒个是聪明人，不必太多交代，一句话，他就心领神会，晓得荀贞说话的重点是“练习”，接口应诺，说道：“荀君尽管上任，有老杜在，有我在，繁阳亭必会如君在时！”顿了顿，又说道，“荀君刚才说有两件事放心不下。练习是一件，另一件是甚么？我但是猜不出来了！”

“亭舍又不像县廷，没甚么余财。小夏、小任几个在舍中的吃居处用，一向都是由我出钱。今我要去乡里，不会把他们留在亭中的。我会与他们筹议一下，如果他们情愿，可与阿偃、君卿一起跟我上任。……，对此事，我也不担忧。”

“黄公父老，繁氏兄弟本亭人，阿褒分缘好，我也不牵挂。……，至於阿偃，我已决定带他去乡里了，当然更不牵挂。……，对了，阿偃，此事还没与你筹议，你情愿随我入乡么？”

“如此，荀君但是牵挂许母、幼节？”

杜买颇是打动，说道：“既然如此，请荀君放心，小人必经心尽力将此事办好！”

“王屠妻女？”

杜买难堪地说道：“若以赋税为饵，或许能做到，但是，荀君刚才也说了，亭舍不比县廷，没甚么钱，这赋税……？”

一边瞎揣摩，他一边“谦恭”地送行，直将秦干送到亭部的鸿沟、又目送着秦干乘坐的玄色轺车在几个持刀戟的从吏簇拥下辚辚走远，方才转回。

杜买楞了一愣：“里民练习？……，这眼看年底一过，来岁开春，这练习就要散了啊！”

“以是，我觉得里民之练习万不成停！”

陈褒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了杜买的话，说道：“许母、幼节是东乡亭大王里人，又不是我们亭的人！老杜，就算你想去照顾，也照顾不了啊！何况，荀君又不是升迁到外埠去了，升任的乃本乡蔷夫，许家恰是治下之民，要说‘照顾’，还用得着你么？”

“民以农桑为本。里民既得桑苗，必会妥当培养。此事我并不牵挂。”

“嘿嘿。”

杜买、程偃、陈褒也在。这时等秦干远去，在回亭舍的路上，杜买三步一转头，一副神情不属的模样，手中的短戟都差点滑出，掉到地上。——这短戟，是他为了在秦干面前显现武勇，特地拿出来的。

“但是过了春，地气上升，就要农忙，……。”

荀贞留在舍中，把该得爵位之人皆列表写出，将自家该得的爵位让给了杜买。写好后，遣人送去县廷。

……

“……，荀君赈赡孤老，全亭乡民无不戴德奖饰。荀君但是担忧走后，小人不能善待他们？”

回到亭舍，荀贞将那五万钱拿出来，先紧着亭舍诸人发放。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荀贞转目陈褒，说道，“阿褒，你将任‘求盗’，主管一亭治安，职责不小，今后要多多共同杜君，万不成忽视麻痹！”

陈褒、程偃都不傻，固然荀贞的原话是这么交代的，但拿了钱出去，说出去的话却就变成了：“这些钱是县君伶仃赏赐给荀君的，荀君不要，教分给尔等。”钱虽未几，一个伤者也就能分个两千高低，但“钱轻仁义重”，对荀贞的慷慨仁义，一个个心折口服，感觉那夜没有白白冒险，这命，卖得值。

杜买笑了起来，说道：“是了！荀君牵挂的必是老黄、阿褒、阿偃、繁家兄弟。”

杜买感激之极，掉队荀贞一步，躬身哈腰地说道：“端赖了荀君保举，小人才气升任亭长，小人定会不负君望！”话说完了感觉自家似有些急於上任的模样，忙又弥补一句，“若无荀君，便无小人。今后，这繁阳亭还是荀君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