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光和六年(上)[第2页/共4页]
“他若气度开阔,起首就不会逼你和文若去官。他若聪明,在看到你和文若争相请辞后,也应当当即再把文若请回,如此,既能成全你和文若兄友弟恭的隽誉,也能成全他爱贤用贤的名声。他却不但不请回文若,反用‘二孔争死’来威胁你,可谓昏聩之极。……,贞之,故府君虽不能除恶,却能进善;新府君如此气度狭小,你今后的日子怕不好过喽。”
这真叫人哭笑不得!
这位文太守和阴修分歧,为人办事非常的陈腐,又颇是刚愎自用。也不知他是听信了谁的谗言,还是看不惯荀贞、荀彧兄弟并列郡朝,惊骇大权旁落,变成一个如宗资、成缙如许的傀儡,总之,自从他上任后,荀贞在郡里的好日子就算到了头。
间隔客岁的大旱已畴昔了一年,间隔张直夜宴荀贞也整整畴昔了一年。
他说道:“你和文若争着去官,当然兄友弟恭,可这么一来,文府君成甚么人了?你和文若越得隽誉,他就越得恶名啊。他怎能不恼?”
最大的一件是郡里边换了个太守。前太守阴修因政绩出色,得士民奖饰,在三个月前被擢入了朝廷。新来的太守姓文,也是南阳人,是文直、文聘的族人,不过已经出了五服,只能算是远亲。
文太守莫名其妙地就建议了怒,斥道:“汝兄弟欲学二孔乎?比及争死的时候你再来吧!”
日头很毒,气候闷热,他在田边蹲了没多大会儿,帻巾和衣服就被汗水浸湿了。因嫌剑柄硌人,他把插在腰里的短剑往边儿上挪了挪,召手表示立在不远处的宣康过来。
“你没有错,文若也没有错,错只错在这位文府君气度不敷开阔,也不敷聪明。”
庄子坐落在繁阳亭,好处挺多。每隔几天就能与陈褒、冯巩见一次,还能趁便监查繁阳亭里民受训的环境,又能与原盼等繁阳亭的老了解经常见面。离许仲家也不远,常常能去他家看看,亦便利许仲照顾他的阿母、幼弟。
“钟功曹、杜曹椽他们明天去见府君了么?”
“府君仍然不肯买粮?”
这一年里产生了很多的事儿。
……
荀贞、荀彧争着去官,本来是件“兄友弟恭”的佳事,没想到会被文太守扯到“二孔争死”上,隐然含有威胁之意。荀贞退下后,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想不通这位新来的太守为何会发此勃然之怒。在一次与戏志才闲谈的时候提及了此事,戏志才略一思忖,已知根底。
戏志才的判定一点儿没错。
每五天一次休沐。逢休沐时,他也不回家,偶然和戏志才等喝酒作乐,偶然带人去西乡射猎。
“二孔”说的是孔褒、孔融兄弟。党锢之祸时,张俭逃亡江湖,曾去孔家投奔孔褒。不巧孔褒没在家,孔融当时才十二岁,张俭见他年小,没把真相奉告他。孔融看出了他的宽裕,说道:“兄虽在外,我莫非不能做主么?”因留他住下。厥后事泄,张俭逃脱,孔褒、孔融被捕下狱。孔融说:“留下张俭的是我。”孔褒说:“彼来求我,非弟之过。”兄弟争死。郡县不能决,不得不上谳叨教朝廷,终究定了孔褒的罪,孔褒因之而死。
荀贞没想到他会扯到“二孔”上,吓了一跳,遂退下不再言。
新完工的庄园就在繁阳亭,买的是冯巩家的地,离冯家庄子不远。为障人耳目,许仲、江禽遵循荀贞的叮咛,在庄子四周又买下了数百亩地步,对外只说养这么多人是为了种地。
荀贞行县返来后,晓得了此事,忙去找他,也要求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