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雪夜攻庄[第3页/共4页]

怕死的不止平常道众，郡卒也一样怕死。

听闻主将阵亡，没了主心骨，道徒、波家的来宾勇气顿消，鼓噪大乱。

他们到底不是职业的甲士，也没有经历过战役，更没有想到会在半夜遭到进犯，面对骤变，束手无策。

远处，荀贞门下的来宾、里民们不间断地敲击着兵器，大声大呼：“故北部督邮在此！奉檄令捕拿反逆。降者免死，顽抗者杀！”一声接一声，如潮流也似扑入庄中人的耳中。

波才大喊了一声甚么，疆场喧闹，听不大清楚，但很快，荀贞等人就晓得他叫的是甚么了。

就算击退了庄下的郡卒们，又能抵挡住“乳虎”的亲身打击么？

世人看去，他投掷的目标应当是波才。波才似没想到这刺客会俄然发难，惊诧地立在原地没动。

这不能怪他们胆弱，要怪，只能怪他们刚堆积起不久，堆积的人数也未几。

郡卒这边看似即将得胜，而真正的战役到现在才算开端。

庄中上值夜的人进退失据。

像是震惊？像是怜悯？像是不忍？

无数人从雪地、郊野、丘陵间冒出身形来，敲击兵器，齐声大喊：“故北部督邮在此”。

是啊，这就翻开了？攻庄的郡卒们也较着有点发楞。他们没经历过实战，除了扛树干的懦夫们在第一时候丢下了树干，抽出刀剑呼唤着涌入庄内，剩下的人不知所措，不知是该持续停在原地，还是该跟着冲进庄内。

“王主簿，请你畴昔传令，有后退者，斩。伯禽，你带两什报酬我监阵。”

鼓车边又有一人，在二十来人的簇拥扈卫下，手挺短剑，大喊喝叫，正在催部众向前，观其边幅，与波连有几分相像，应是波才。

他俩的来宾、亲信能够不怕死，但那些浅显的承平道信众就不可了。

这些人几天前还是农夫，就算已经决定要造反，这心态也不是那么轻易窜改的。如果他们的人数能再多一点，如果打击的一方是他们，或许还会好点。可眼下反了过来，他们在人数上处於优势，在攻守上也是被偷袭的一方，再加上荀贞威名赫赫，不惊骇才是怪事。

庄子的门很快就被撞开了。

一人手提双短戟，跃上了鼓车，众目睽睽下，抖擞一戟，刺中了波连的脖颈。

长久的温馨后，郡卒这边的队率、屯长反应过来，挥刀高叫：“杀进庄去，捕杀反逆！太守有令，擒杀波才、波连者，赏百金，记大功！”

波连突然遇刺，鼓声停下，前边的道徒、波家来宾停下呼唤，惊奇回顾，见阵后鼓车边儿混乱不堪，不知出了何种变故，荀贞、许仲、文聘、小任、程偃诸人又在这个时候冲杀出去，后边没了批示，前边有骑士打击，顿时乱成一团。突又听到前边冲来的这些骑士大呼：“波才、波连死了。波才、波连死了！”又听冲在最前的阿谁威武年青人高叫：“荀贞在此，还不速降！”

“彼苍已死，黄天当立！”

离得远，看不清此人是谁。

戏志才骇然说道：“‘彼苍已死，黄天当立’？嘿嘿，这承平道其志不小啊。贞之，波才、波连出来了，有他两人擂鼓助阵，鼓励士气，郡卒怕抵挡不住。依我看，是该把你门下来宾投上去了。”

“贞之？”

文聘伸手想把他拉到顿时，这刺客不肯，叫道：“杀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