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计吏郭图（下）[第3页/共7页]

这是荀贞第一次见郭图，拿眼观瞧，见他二三十岁，戴冠服黑，颔下短髭，举头挺胸地登入堂上，目不斜视，行膜拜之礼。荀贞心道：“这个郭图应就是厥后投袁绍的阿谁郭图吧？”

钟繇的这个诘责可谓诛心之言，非常直接。

阴修沉吟了会儿，说道：“你也附和元常啊！”堂上四人，三小我的定见都分歧，他也不好再说甚么，复又沉吟半晌，像是与荀贞筹议似的问道，“诸县皆有犯警。若要定罪，以你看来，该从那边先起？”

“时鲁国孔融在郡，教选计当任公卿之才，乃以郑玄为计掾，彭璆为计吏，（邴）原为计佐”。——邴原以郡功曹、主薄的身份才被任为一个计佐，似较偏低。之以是如此，约莫是因郑玄、彭璆的名誉太大。郑玄是硕儒，彭璆曾被孔融举为“刚正”，虽不知其事迹，亦应为名贤。

“你！”

夜色已深，事情虽还没完整处理，但总算已经有了一个别例，世人告别。阴修也回住院。诸人将他送出，荀贞看着他的背影，心道：“颠末今晚这事儿，也不知他有没有悔怨当初如何就服从了钟繇的建议，把我任为了督邮？”

“前汉薛宣廉而有能，所贬退称进，吵嘴清楚，由是着名，会陈留郡政教不可，帝乃徙其为陈留太守。郡内高陵令贪猾不逊，前太守数次欲定罪而不能。宣至任，乃暗索其罪，一如明府遣北部督邮微服行县，采风问谣，将其罪过一一访查清楚。”

荀彧侧身施礼，温声答道：“昔伍子胥忠乎其君，直言谏争，不避诛责，天下欲觉得臣。天下的君主们都但愿本身的臣子能像他一样忠心耿耿。功曹椽虽略微冒犯到了明府，但亦是出自公心。愚觉得，此诚郡人之幸，此诚明府之幸。”

荀贞微愕举首，看向他，心道：“自客岁与钟繇结识，我与他也见过几次了，对谈说话时，只感觉他笑容开朗，夷易近人，从不以位骄人，本觉得他是仁慈君子，却不料也有言辞逼人时？”

——荀贞清楚是用这个南阳太守和南阳督邮的故事，来反击他之前说的岑晊、成瑨故事。

荀彧说话了。他说道：“功曹椽、北部督邮与彧以是固请明府诛奸恶，实非为邀名，而是为明府计。”

“若檄文管用，还要你我何用？”郭图左拉右扯，总有借口说辞，钟繇渐有不耐，厉声诘责道：“计吏执意反对明府除奸恶，但是因见事涉沈驯，惧赵常侍，固不敢用刑么？”

“为何？”

正如岑晊是在功曹椽的任上扳连了太守一样，张俭也恰是在郡督邮的任上获咎了中常侍侯览，终究不得不是以逃亡塞外。也幸亏荀贞当年从荀衢读书时，听过很多名流故事，对郭图的意下所指倒也清楚。要不然怕是瞠目结舌，连如何答话都不晓得了。

阴修之以是也不太情愿“廓清郡北”恰是出於和郭图一样的顾虑，会连累到太多的人。贿赂者、赃吏的子孙倒也罢了，赃吏的“举主”却满是朝中重臣。——他实在不想是以获咎他们。

荀贞行县之事，晓得的只要阴修、钟繇、荀彧三人。他三个的嘴都挺紧，没有给别人说过。

荀彧是想打个圆场，可惜，郭图不承他的情面。约莫是因为被钟繇说中了苦衷，郭图勃然变色，羞恼成怒，侧身按案，拉近了与钟繇的间隔，逼视着他，咬牙说道：“我有一问，想问功曹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