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有婢女[第2页/共3页]

戚绣绣被卖到周家时才十5、六岁，而周澈那会儿还不到十岁，虽说是婢女，实际如姐，特别周澈的“父母”亡故后，家中统统庶务多是由她筹办，周澈能够说是由她“照顾”长大。两人相伴，如姐弟糊口，相互熟谙，提及话来并不拘束。

周澈从辈分上固然是周仓的族叔，但是周仓家，家中有良田千亩，不会占他的便宜。当时就说好，半点用度不收他的，只帮他将地步代租给自家的徒附、来宾，比及收成时，扣除徒附、来宾该得的，剩下的有多少便给他多少。

秦波将双手放在车前的横木上，站起家，扶轼回礼，笑道：“汝何归耶？”

他一面说，一面将坐骑牵入马厩，见槽中空空如也，说道：“跑了几十里路，马儿也累了。绣儿，弄些饲料喂喂它。”马身上的汗水未干，湿漉漉的，他抹了一把，顺手在柱子上擦干，又道，“天凉，把马身上也擦一擦。明儿还得靠它走，不能叫病了！”

车上跪坐一人，三十多岁，面白长须，倒是本乡的乡蔷夫秦波。

下了桥，车、马并行。秦波坐回车上，问道：“周君归家后可有闲暇？可择日约之？”

有叫他“周君”的，也有称呼他“二郎”或“阿叔”的，前者为外姓，后者是族人。周澈家本来兄弟四人，遵循“清、澈、濂、洁”的排行，他排行第二。上边一个兄长，上面两个弟弟，而两个弟弟没长大便短命了。

城墙用黄土夯筑而成，高约五丈，宽有三丈余，开了四个城门，角楼、马面等防备性的设施样样齐备。城外有河，河上有石桥。周澈在桥头下了马，牵马过桥。

被清脆的马蹄声轰动，那孩子走两步便回一次头，吃动手指，猎奇地打量周澈和他的坐骑。妇人扯紧了他的手，缓慢地扭头了一眼周澈，低头小声对他说了句甚么，避到石桥的一侧。周澈虽边幅漂亮，但牵马、带刀，最首要的裹着红色的帻巾，定非百姓，是个吏员，主动做出让步老是没错的。

有知他去洛阳参军的，见他衣冠整齐地返来，免不了问一句：“周君，在洛阳过得如何？”

他仰仗原周澈的影象，从大道下到巷子，又从巷子转上大道，转来转去，抄了近路，没多时，就到了里外。城中的“里”一如乡间，亦有墙垣、里门。

她是周澈家的婢女，姓戚，名唤绣绣。

“寺人反叛，欲不为所隶之，是已归家。”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妇人从后院出来，欣喜地说道：“呀，少君返来了！”

秦波瞥了那妇人和孩童一眼，笑对周澈说道：“周君恭谦有礼，温文浑厚。不以冲弱年小而表歉意，名家声采，公然周家子也。”

戚绣绣占动手，拉不住他，眼睁睁他排闼出去，在马厩边跺了下脚，像是指责又像是抱怨似的嘟哝道：“不是说，从戎三年返来，看着母猪都是西施么？何况奴家又不是母猪。少君莫非弯了？”

周澈自穿越以后，今从横路亭返来，走在巷中，所观所见，尽皆熟谙之极的人、物，模糊间有一种“回到了家中”的感受。

“蒙秦君厚爱！如有闲暇必约之，本日回家必先拜见长辈。”周澈回礼道。

见到戚绣绣出来驱逐，周澈笑着答道：“是啊，返来了。”

岐阳里中三姓，周氏不必说，都是周澈的族人。陈、胡两姓，久与周氏伴住，也全都熟谙周澈。走在街上，不时遇见有人从院中出来，或从里外返来，一起上说话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