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朝堂对战[第1页/共4页]

王大人浑身一颤抖，那一向坚硬的脊梁竟有些直不起来了。

此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谏官只督天子言行决策，虽没甚么不对，但对天子而言倒是个费事。因为天子常常不但遵一道，行事不能一概而论，而谏官却只用一套法例去衡量，对某些受圣贤之道束缚的天子而言，或许是一面自醒的镜子，但对萧宸这类只遵守己道的人，就会成为绊脚石。

冯坚在外叨教道：“沈大人来了。”

叶白榆朝陛下点头，请道：“陛下，现在天寒，王大人身子薄弱，又是重伤才愈，在外跪久了恐不当，不如就叫他在殿内候着，趁便行监督之责，免得凡事要靠道听途说。”

叶白榆垂首道：“沈公思虑全面，我没甚么好弥补的，方才沈公说豫州饥荒，户部或有责，时任户部尚书的是韩大人，韩叶两家有姻亲，无妨就先从韩叶两家查起。”

“何为不能？”

“阿榆觉得如何？”

“阿榆言之有理。”萧宸赏了王恒座，“季礼就在旁听政吧。”

王恒惯于恪守陈规，思惟转不过来，即便曾有那凤毛麟角的女中豪杰，也不代表就能逆转男女之道。且他以为陛下对这女子有情，不免不敷客观。

王恒重新到脚就是个墨守陈规的人，越不让他守他就越急赤白脸与人辩，一番祖宗规制，前车之鉴砸下来，直砸得沈霁眼冒黑星，气海翻滚。

“那里听闻的？”萧宸的声音轻缓，与方才仿佛没甚么分歧。

在这一刻，貌合神离的君臣二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明帝末年的诸王混战，心底同时升起了一股不明出处的寒意。

这……

而叶白榆方才那一眼，就是让萧宸顺了沈霁的志愿放权。如此，萧宸便是有违文臣不得插手军权的祖制，最早坐不住的必定是谏官。

一句恭敬的，顺势而为的话堵了两小我的嘴。

“沈公可有端倪？”

叶白榆接道：“王大人能包管太医署里的嘴都是严的吗？能包管本日之事不会外泄吗？”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非同小可，王恒镇静道：“臣绝非乱嚼舌根之人！”

“季礼，”沈霁插嘴打断，“理不分贵贱，若宫人言之有理，何尝不成参考，我等食君之禄者查了这么长时候，不是也没停顿吗？说不定就在女史这里获得冲破呢？”

是以，叶白榆推断沈霁要放弃姚家，转而与叶家合作。那么顺理成章的，叶镇泽卖女，就是为了军功。

“那陛下何不宣召医官？”

“陛下，不知隋统领那边可有白虎帮的动静？”沈霁又道，“那白虎帮干系严峻，有能够晓得朝中是谁要暗中撤除豫州刺史，若能寻得线索，案子就好查了。”

萧宸也为此事忧愁，以玄羽卫之能，将雍城掀了个底朝天竟没能抓到一个。

叶白榆说完又转向陛下垂首。

“叫沈公出去。”

萧宸听出来了，沈霁想插手军权。他侧目看看叶白榆，恰逢她抬眸，对视之下，两民气照不宣地达成了某种默契。

王恒却感觉脖颈凉飕飕的，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悬在他脑袋上，逼着他认清了本身的题目。

究竟上，沈霁就在朝一家独大的路上走。他把控朝局，文臣武将皆有人脉。文臣不提，满朝一半都是他的人，在军中，他本来与姚家交好，互为好处，伯远侯现在军功赫赫，一定没有沈霁的功绩。

萧宸也没全懂，她不让王恒出去跪着，是怕王恒跪出个好歹来，错误又落在她头上，此其一。

沈霁与萧宸双双一怔。

叶白榆腔调平和，毫无耻意，倒显得难以开口的王恒有违圣道。

最后萧宸让步道：“也罢，孤便叫隋末代孤之权与沈大众同，沈公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