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惜别[第2页/共3页]
不一会儿,只听一小厮来报说,二叔父和婶母来了。我们正要迎出去,只见叔父和婶母款款走过来。我吃紧上前,挽过婶母的手臂,打趣道:“几日不见,婶母又标致很多了呢。”
念奴从我身后悄悄上来,悄悄抚着我的肩头道:“蜜斯,时候差未几了,奴婢替蜜斯梳洗打扮了吧,蜜斯一夜未眠,不好好润色一下,可如何见人呢。”
说着,自外间清算去了。
娘亲接着说:“念奴自小跟着你,对你也是无微不至,带她去,我也放心。”我颌首。
我冷静颌首,由着她侍弄起来。
念奴早已等在我的内室里。她一贯是个能睡的,常日里,晚膳过后总嚷嚷困了,催着我早些上床。只是,本日,已是半夜将至,她并未睡去,只冷静地在我房里清算衣物。此时,见我出去,她缓缓地走过来,我瞧见她眼圈微红,睫毛一片潮湿。我悄悄地说:“你如何啦?你哭过了。”
用过晚膳,我和哥哥来至爹爹和娘亲房里。爹爹坐在床边梅花圈椅上点起一袋烟,冷静抽着。因着爹爹肺疾的启事,常日里我和娘亲督得松散,爹爹抽烟的风俗仿佛早改了。只是,此时,看着他单独冷静抽着,娘亲也不禁止,我更不忍心劝戒。
哥哥抬眼望向我,我点了点头。哥哥便将明日要出征的事向爹爹和娘亲说了然。
娘亲拉过我们兄妹,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婉儿明日一大早就要进宫去了,虽说爹爹和我舍不得,但我们毕竟是有福分的,多少人恋慕还恋慕不过来呢。娘亲对你无甚要求,只求你此后凡事谨慎,千万保全本身就好。”说着,又问道:“明日进宫,你想带谁去?”
我也笑着道:“谁曾哄你来着,宫里有规定,准予我们带一两个家生丫环出来,如许奉侍起来也应手些。你自小跟着我,我想带你出来。”
我笑着道:“你倒故意呢,只是别忘了我惯用的笔墨,另有古琴,那些才是我最爱的呢。”念奴应了声,道:“是了,奴婢如何把它们忘了。”
那件玄色的披风,那匹飞奔的马儿,阿谁暖和而宽广的度量。顷刻,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皆似潮流样从心底漫了上来。我痴痴地将披风握在手里,轻柔的貂皮质地将手心暖出了一层潮腻。
我们欢笑着,走进屋里
拜别前的时候老是长久的。在我还未从绵绵的思路中缓过来时,东方已经暴露了鱼肚白。
听得说到叔父也要来,我顿时高鼓起来。想着,本身竟是好久没有去看他们了。叔父薄穆果是爹爹的胞弟,与爹爹最是亲厚。叔父精通医术,为人朴素,当今在安阳街上开了个药堂铺子,评脉问诊,悬壶济世。常日里,我猎奇那些花花草草的药材,无事喜好上铺子里瞎逛。只是叔父总宠溺我,不让我上前堂去,总说如花女儿身上怎可沾一股子药味呢。
一时里,爹爹和娘亲晓得我和哥哥明日都要拜别,不觉又增加了哀痛。娘亲搂过我和哥哥的身子,放声哭起来。
我一面悄悄扶起她的头,替她抹去泪水,安抚她止住了哭。一面持重地说道:“你不会没有我,我已和娘亲说了,让你跟着我进宫去呢,你可情愿?”
念奴听得如许说,顿时破涕为笑,道:“这是真的,蜜斯不是哄奴婢玩儿的?”
此时,念奴从房外走出去,看着我愣愣地只是不言不语。她瞥见我手里紧握着飞鹰玉佩,顿时明白了很多。
我恍恍忽惚地自妆台坐下,从抽屉中取出一叠浣花笺,脑海里尽是那日的景象,想着他说过的各种话语,不觉有千言万语涌上心来。我握着芊芊楷笔工致地写着:“萧公子见字如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