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夜[第2页/共2页]

没了孩子，季氏像是一头受伤了极其气愤的母狮，也不管面前有没有夏老爷，悲忿不已，泪水横流。

“夫人如何睡得着，这天寒露重的，你快些去把柳姨娘接来。”说着，璎珞取下披在肩头的衣裳，递给山茶，催促道：“快些去吧。”

柳氏本是夏府的家生子，自幼在夏府长大，略微长一点了，夏老夫人见她水灵又听话，就让她贴身奉侍着夏老爷。

可这时候去，又有些冒昧。

料想当中。

柳氏来了？

待走出季氏的院子，山茶才低声说了句：“老爷内心还是惦记取姨娘。”

锋利刺耳的哭声穿破黑夜一样，震耳欲聋。

季氏明显在愤怒，他竟然还出来为本身指了条明路，申明在贰心底，还是信赖本身。

“哎――”

山茶嘴唇微张，想到她现在才去看季氏，只好应了。

璎珞披了件衣裳，开了门去看，就见到山茶正拉着守夜丫环说话，声音压得极低。

山茶抬眼看向柳氏，柳氏神采有一点不天然，就将手里的匣子递了出去。

柳氏进门，夏夫人已经散了头发，重新随便挽了个髻，一根玉石钗插在脑后，也是一脸倦容，眼下青黑一片。

季氏中毒，起首被思疑的定然是柳氏，柳小弟又卖力采办，就算她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柳氏悄悄山茶的手。

季氏衰弱不堪，听到小丫环的禀告，差点从床榻上跌下来，幸亏夏老爷守在身边，忙扶住了她。

天已经黑透了。

*

――连同璎珞的衣裳，都不敢介入。

柳氏深吸一口气，才让山茶上前去唤门口守夜的小丫环。

刚回身就听到夏老爷的声音，“柳姨娘，夜深了，你也早点归去歇息。”他略一沉吟：“实在睡不着的话，你去陪陪夫人也好。”

山茶鼻尖一酸，禁不住吸吸鼻子，谢过璎珞，就去亭子寻了柳氏过来。

季氏小产，她的天仿佛也要塌了。

柳氏不敢松口气，季氏中毒的事，一日没有查清，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坐下说吧。”二人皆没睡意，既然柳氏来了，夏夫人也翻开天窗说亮话，“毒，是不是你下的？或者你曾经想害过季姨娘？”

“你说老爷会信我的话吗？”柳氏又长长一叹，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用手帕擦了眼，看向山茶。

柳氏目光闪动，模糊有了湿意，忙昂首应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