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1页/共3页]
妖墨客话中带着浓浓讽刺,玉衡和天权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部,他一个玉衡精锐,凭甚么要去帮天权毒物?更不消提,若蚺婆身亡,沈雁也是活不下来的,子母蛊一损俱损,这荡子都选了他杀,他欢畅还来不及,难不成会放弃自家任务,去帮这类无用之功?
除了硬抗,还能如何?蚺婆大吼一声,挥起手中木杖,存亡攸关,她不得不撑起残躯,奋力相搏。
蚺婆停下了脚步,她不得不断,绝壁如同斧凿,狠狠劈出百丈裂隙,她不想坠崖而死,只得停下脚步。在她身后,沈雁跟了上来,已不能算跑,只是踉跄盘跚,但是他的眸中锐光未散,手上亦无半分颤抖,无影宝刃捏在手中,映出夕照嫣红余韵。
身在半空,脚下再无半点着力,两人齐齐向崖下坠去。
如何能够?!子蛊入体,便已受母蛊所控,莫说杀了蛊主,就是伤其毛发都要拼经心力。更别提蛊虫现已被她体内的气血唤醒,母蛊昼出,子蛊必狂,现在那蛊儿应当在沈雁任脉中横冲直撞,使尽满身力量都一定能压住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竟然还能站直身材,还能违背母蛊号令,来杀她这个操蛊之人?!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妖墨客分神对答时,手中折扇正点向严漠肩头,底子不成能回扇禁止,他反应也算不慢,腰间一折,一个铁板桥使将出来,剑尖擦着鼻梁飞了出去,谁知方才躲过一击,另一声脆响紧接响起,鹤翁手中骨链缠上了严漠左臂,钨金鬼爪正中肩胛,殷红血液迸出尺余,但是他面上忧色未现,胸口便是一凉,颀长竹枝款式的剑柄已穿胸而过。
这句嘲弄让蚺婆目眦欲裂,再也不看玉衡那群猪狗不如的败类,她跌跌撞撞向后逃去。断了一臂,身中两剑,破钞阳寿激起体内凶蛊,蚺婆已到了山穷水尽之时,但是她仍能迈得动法度,狼狈而逃。
沈雁的身形微微一晃,向后跌去,身后不再有山,不再有土,只要吼怒的山风,湛蓝的晴空,他的眼眸紧闭,唇角暴露丁点笑意,这个天下虽美,却再也不容他立足。但是山不留他,却有人留。一只乌油油的鬼爪缠上了他的腰身,骨链相扣,间不容发缚住了下坠的身形。严漠脱手了,那骨链来的恰到好处,紧紧抓住了沈雁。
但是留下性命,却并非不能伤人。廖人熊手里那柄三棱钢叉舞得愈发刚猛,招招都向严漠背心击去。鹤翁掌中骨链吼怒,像一条活蟒,舒展严漠下盘。妖书内行中的桃花扇却使出短打工夫,分毫不离严漠面孔颈间。
只听一声金铁交鸣,剑中杖身。蚺婆竟然挡下了这惊天一击、夺命杀招。是荡子体弱,扛不住蛊力?但是未及细想,一阵如丝脆裂在耳畔响起,坚如顽石的木杖开裂了,如同炙热顽石赶上了冰寒重锤,那木纹“啵”的一声绽放,迸出万道裂缝。
蚺婆不逃了,转过那涨到斗大的头颅,外凸的眸子中净是猖獗之意,她余下的那只手捏住了只剩半条的木杖,嘶声喊道:“你还能杀我?还想杀我?沈雁,任脉逆行的滋味可好!”
十丈以外,山崖横亘面前,她逃不了太久了。
久战不克,严漠的身法开端乱了,一层血雾蒙上了双眼,让那双溢满戾气的眸子更显几分狠辣。他不是不想脱出重围,只是功法、内力并不婚配,这具皮郛底子没法阐扬他十成战力。身侧三人进犯如同一张粘腻大网,一寸一寸网住他的身形,诡异身法无从发挥,他这点微末内力,又怎能冲破重围。
那本该是钻心之痛,但是沈雁却感受不到了,他只是微微一愣,这是蚺婆身上的母蛊吗?蚺婆都死了,这蛊儿还想偷生?可惜,它选错了仆人……浑沌脑海溢出点诡异欢愉,荡子扯了扯嘴角,却未能扯出一个像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