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页/共3页]
这狠辣果断任是蚺婆如何筹办都未曾推测。她的仇敌当是沈雁那小子,被下了蛊毒,就算沈雁想夺她性命,埋在脑中的子蛊也不容他肆意妄为,因此沈雁能够点穴,能够暗害,乃至能够在她身上划上两刀,却没法形成致命伤害。任何被蛊物节制的人,都不过是她手中玩物。
一阵血污腥臭劈面而来,如若此时严漠想取蚺婆性命,怕是手到便能擒来,但是几位妖邪面上却涓滴未改色彩,一边抵挡沈雁的进犯,妖墨客还一边笑道:“沈公子,那兄台怕是跟你有仇吧?我看你还是先救救蚺婆性命,免得误了自家……”
像是有东西要从颅骨窜出,蚺婆扭曲的面孔上暴露狰奸笑容,跟着妖墨客一声大喝,她也桀桀大笑出声:“蛊儿,给我出!”
“娃娃,你害我损了一条胳膊,十年阳寿,现在才来送命吗?”蚺婆脸上有恨,恨之入骨,她为了猎这个囊中之物,支出了太多太多。
沈雁眼中却无半丝恨意,他只是笑,双目赤红,七窍滴血,状似厉鬼,平平笑容中却带着固执和解脱:“杀我,这虫儿不配。”
腥风起,骨链缠,高低前后仿佛都被仇敌包抄,严漠眸子却暴露一丝冷意,足下斜跨一步,身形却如碰上了风旋的灰烟,嗖的一声飘至廖人熊面前,针普通的剑尖变朝他乌黑粗重的颈子扎去。
这一下可谓兔起鹘落,任谁都没推测两人会临阵换了敌手,妖书内行中桃花扇一展、一转,竹箭就如同碰上了一层铁壁,哗啦啦坠在地上,扇锋一倾,便架住了沈雁攻来的蝉翼薄刃。另一端,鹤翁手中骨链挥出,伴着咻咻骨笛低鸣倒卷而来。
廖人熊却不躲闪,他的武功虽如不死了的大哥二哥,但是金身法门却练到了极处,任剑锋有多狠辣,也不过戳破一层油皮,但是他不闪,身后却传来一声大吼:“谨慎他剑上有毒!”
但是骨链未至,暗器未到,那尚未用老的剑势俄然一转,不知怎地一晃,严漠身形已到了廖人熊右边,第二剑再出!骨珠啪啪打到了人熊身上,固然毫无侵害,廖老三还是嗷的一声嚎了出来,狂性大发,手中钢叉如同铁杖般轮了起来,泥土飞溅,却再次击空。背心处,第三剑!
刚才被严漠一剑坏了臂膀,蚺婆跌跌撞撞逃出了数十步,还觉得本身就要命丧鬼域,谁知严漠此次还是未曾赶来。直到此时,她哪能不明白,这黑衣小子是在为沈雁挣命!蚺婆遍及血污的面孔狰狞了起来,手中木杖往地上一插,指尖连点压住了肩头穴道,但是她却未曾上前入战,而是当场一坐,捡起自家掉在地上的断臂,大口咬了下去。
跟着这声狂笑,沈雁胸前像是被巨锤击中,噗的一口血箭喷了出来。妖墨客桃花扇一展,把血雾尽数拦下,谁知那血中仿佛也带着浓浓毒性,扇里桃花顿显班驳,像是被污血掩去了真容。只是这点丧失,还不敷墨客皱一皱那又妖又邪的柳叶弯眉,他那似酷似狼吻的口部溢出一抹残暴笑意,手中铁扇一划,噗地一声,长长血口在沈雁胸前崩开。
荡子真的要逃吗?身形不复昔日的萧洒超脱,但是他还是走得极快,刹时就奔出百余步,只是他去的方向并非山下,而是蚺婆盘膝地点之处。他并非要逃。
一道银光破空,直直向蚺婆刺来。
妖墨客此时也有些稳不住了,已他的目光天然能看出这黑衣男人一举一动都是用心为之,就算自家人数占了上风,对抗这奸刁的猎物,怕也是输多胜少。他是楼主亲信亲随,也是此次玉衡部行动的卖力人,鹤翁、人熊都已经是江湖除名的角色,不成能再在楼中大有作为,但是他妖墨客却只要这一条通天径可走,如若带了三人,还使唤了天枢,却还是没法完成任务,怕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