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祖宅（下）[第1页/共2页]

“然后呢？”他用小匙悄悄搅着莲子羹，道，“就像昱之的后宫那样，我这里也塞满了人，每日闹得乌烟瘴气。你不但可捞个贤后的隽誉，三年后还可借着那些勾心斗角来实施你那暴毙大计，安闲脱身，倒留下我来背昏君的黑锅。”

“谁说我不去。”我说，“我去。”

我猜疑地看着他。

少顷，白氏看了看那碗莲子羹，道：“既然娘子不肯意，妾也不难堪，这莲子羹，就让侍婢送去吧。”

我看着白氏，觉对劲外又荒诞。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益。”我轻声道。

我还觉得她果然想开看淡了，绕来绕去，不过还是为太上皇说话。

“有话要说？”他问。

“我不爱吃莲子羹。”我说，“她特地做给你的。”

“娘子必是觉得，妾等盼着娘子好好去当那太上皇后，重振上官家。”她点头，“娘子，这些年，妾独一想通的，便是这世上没有比平安然安更要紧的东西。登高必跌重，上官家之以是倒得惨痛，与多年的圣眷不无关联。日子若能过得结壮些，不争也无妨。”

“那么你多吃些。”我说。

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你到这里来，还带着折子？”我看了看案上，问道。

“太后和董裕，可都是主张为你采选纳妃的。”我说，“此事，你如何措置？”

在我看来，父亲是那实足复苏的人，最不成能感觉我和太子分歧适的人，就是他。

但我说不出来。

“娘子还是似畴前普通爱钻牛角尖。”她说，“若他不是太上皇，而只是他呢？妾觉得，娘子该细心揣摩的，是他放弃那统统的身份以后，究竟是如何样的人？娘子有勇气恨他，将他拒之千里，却无勇气再睁眼将他好都雅一看么？”

我看着她，不由唏嘘。

阿谁无所害怕的上官黛，早已经被埋了。

双眸映着烛光，熠熠闪动。

她笑了笑，叹口气。

“出去。”内里传来他的声音。

他的唇角弯了弯，又写几个字，把笔搁了，折子放到一边。

我将莲子羹放在他面前，道：“五娘给你做的，吃吧。”

“那是他们的设法，与我无干。”他持续吃一口莲子羹，淡淡道，“谁纳谁要，我未曾承诺过。”

“依二娘之意，我也只好诚恳去当那太上皇后，才是正道了。”

约莫是看出了我的惊奇，白氏道：“太子被废，国公确切倍感挫败。一来，圣上起了冷淡之心，让国公不安；二来，太子是国公搀扶多年的，视为上官家的依托，破钞了很多的心血。可那婚事取消，国公却并不像很多人想的那班遗憾。在国公眼中，太子并非良配。他曾跟妾说，若上官家不再是高门，他也不再是国公，那么娘子的婚事就该全凭娘子情意，嫁一个至心喜好的人才是。”

书房里，则仍旧亮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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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晓得我如果问出来，他定然会有些冠冕堂皇的来由。

“商讨过了。”他说，“与上回说的一样，一个月以后，在洛阳施礼。此事，我已经让人将此事报知都城。过两日，圣旨拟好了，就会布告天下。”

他看一眼，道：“你吃了么？”

我一怔，不由啼笑皆非。

实在我很想满不在乎地说，我不必将他细看甚么，我熟谙他那么久，不会不晓得他是甚么样的人。

说着，他的目光直直盯着我：“你想得美。”

我到了兄长院子里的时候，他的屋子没有灯火，想来本日又是赶路又是清算屋子，还要对于上官恭那些人，实在是把他累坏了。

我看着他，沉默半晌，道：“我来找你，也是想说一说此事。你是太上皇，在其位谋其政，不必为了我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