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比试（上）[第1页/共2页]

兄长却并无异色，看向子烨，浅笑道：“臣记得，上回与上皇比试骑射，已是四年之前。这些年来，臣常常想起，仍为那一箭之差耿耿于怀。”

“姊姊。”

杜婈的脸上也有些许讶色，但很快在席上坐下，仿若看戏。

兄长当年着名的时候，阿誉和阿谌他们还小，天然不晓得这么很多。而兄长也不是一个喜好吹嘘过往的人，这些日子，他忙里忙外，虽承诺要教他们骑射，却老是没有闲暇。故而在他们眼里，天然不会感觉兄长这方面有多大的本领。

杜婈却睁着一双妙目，望着子烨，眨了眨眼：“可上皇畴前经常提起上官至公子，说论骑射之术，人间少有能与上官至公子比肩之人。便是营中的将士，也多有猎奇的。再说了，辽东之地，向来善射。上官至公子一去数年，只怕是技艺更加精进，我等皆盼着一睹为快。普天之下皆上皇臣民，上官至公子还是上官姊姊的兄长，将来的国舅，怎就不算上皇的朝臣？”

我愣了愣。

明玉的眉头微微蹙着，目光一向盯着校场里，中间的命妇为她端上茶来，她也推开不消。

我本来觉得所谓较量，也不过是逛逛过场。毕竟子烨是太上皇，于情于理都要讲一讲处世之道，让他一骑绝尘才对。

转头，明玉不知终究从那边弄到了瓜子，坐在上首嗑着。

这时，司马畴昔，向子烨扣问接下来的比试如何安排。

“二兄和三兄让我问姊姊，兄长畴前果然骑射短长得很？”她问。

子烨明显也明白这个，随即道：“朕这帮手，向出处朝臣或武将担负，至公子本日乃来宾，比试便免了。”

到了前面，我发觉，那胜负并非甚么要紧之事。

可不待他开口，却听到一声轻笑从中间传来。

明玉已经让命妇将茶呈上，一边喝着，一边盯着场上，目不转睛。

我也盯着兄长的身影，内心打着鼓，又气又恼。

我看去，说话的是杜婈。

子烨暴露讶色：“哦？”

那些兵将们，比得欢畅了，乃至敢纵马跑到子烨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大笑。兄长亦未幸免。有人不伏输，要与他比试剑法，兄长亦欣然应下，上马去跟那人比试。

兄长点头：“谨遵圣命。”

兄长这傻瓜。杜婈此举，一看就是等着他出丑的，连明玉也为他出面推委，他竟是仿佛没瞥见普通，二话不说就接了。

这时，我的袖子被拉了一下。

我有些讪讪。

我忙盯着箭靶，只见亦是正中皋比的眼睛。

明玉毕竟是中宫，就算这里是洛阳，说话也不是普通人可比的。

转头，阿珞不知甚么时候溜了过来。

阿誉和阿谌欢畅得跳起来。杜婈坐在席上，面色不定。

头一场，是子烨与兄长比试。子烨骑着一匹虎魄色的骏马，如疾风般驰骋而过，抬手一箭，正脱靶心。

明玉仍端坐着，不紧不慢道：“上官公子乃郑国公宗子，虽临时夺了爵，可大理寺已为上官家昭雪，圣上不久便会为上官公子规复爵位。论理，上官公子该是圣上的朝臣才是。”

她本日也穿戴一身胡服，色彩素净，站在命妇们中间，非常惹眼。

那眼睛仍盯着场上，不知是在看子烨，还是已经宽了外套，正露着膀子与军士摔角的兄长。

故而伤害的是兄长。在这校场上，他甚么也不是，还曾经以骑射超卓闻名，那么每个有点傲气的人，都会想将他比下去。

四周又是一阵哗然。约莫没人想到，兄长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涓滴不落下风。

这一场，约莫是在场将士们最欢畅的时候。子烨和兄长并辔而行，奔驰而过之时，将两边的箭靶射倒。而营中的健儿也并不甘逞强，子烨射在虎眼上的箭，竟很快被厥后者用箭射掉，引得场上一阵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