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旧事(六)[第1页/共2页]
他没有再说两句的意义,但仿佛也没有要分开的意义。
“这是殿下本身的书?”我忍不住问道。
我说:“我兄长说,殿下昨日到我家里做客时,曾向他问起此事。”
“那里姣美了,给齐王提鞋也不配!”
侍婢应下,施礼退去。
我见她们怨气极重,乖乖地坐在一边闭嘴。
齐王本日穿戴一身闲适的长衣,很有书卷之气,与那些到庙里来清修读经的居士很像。不过他那高高的身量和轻巧健旺的步子,很有几分与众分歧的气势,远远地瞥见,就让人没法忽视。
有一件事,我感觉非常耐人寻味。
这书没有书名,一看就是手抄的,不过笔迹颇是都雅。
四周顿时堕入一阵温馨。
我说:“那曲水流觞如何?不是说风雅极了?”
她们个个一脸嫌弃:“烂大街多久的把戏,家家聚宴都来这么一出,有甚么风雅。”
我看向那和尚,强自定了放心神,问道:“不知此物是那个送来。”
“明白了。”我只得道,心机却又一转,忍不住问道,“有一件事,我想就教殿下。”
我讪讪的,竟有些做贼心虚之感。
直到做完了法事回到家里,我仍然感到心机浮动,坐在窗台前,托腮望着窗外的天空。
“阿黛,”七嘴八舌讨伐一阵以后,明玉对我说,“幸亏你本日未曾去六安王府,早知如此,我宁肯跟你去广寿寺拜佛。”
这坦开阔荡的话语,让我耳根一热。
心头又变得痒痒的,就像坐在秋千上,荡来荡去。
对于齐王这等拒人千里以外的脾气而言,这是不是体贴得有些过分?
有没有一种能够,他对我成心机?
只听齐王接着说:“故而本日只要你一人来?”
可切莫让她们晓得那祸水明天去见了我……
齐王脸上的神采毫无波澜:“若不这般问,孤如何能晓得你本日入那边,如何与你见面,又如何亲身与你交代这些?”
齐王微微点头:“如此。”
和尚应下,将花放在石桌上,辞职而去。
外头叽叽喳喳的,明玉她们来了。
就这么干站了好一阵子,他约莫终究把四周萧瑟的秋景看够了,转过甚来。
我固然对书法不甚在行,不过,我有个喜好书法的兄长。他书房的藏品当中,有齐王的手书。我特地去找来看,两相对比之下,肯定了这恰是齐王亲手所写。
另有那本书。
“另有些仆婢。”我答道,“他们用膳去了。”
“六安王真是,既然请不到齐王,怎到处说齐王也要去,平白让人绝望!”
“会写两首酸诗也成了都城第一才子!”
嘴上说着,我心想,这事兄长昨日不是奉告过他了?
她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但明显非常沮丧,进门就抱怨,说齐王底子没去。她们白白在六安王府中等了半天,又碍于礼数不能早早分开,只无能坐着,看那些无聊的人吟诗作对。
齐王没答复,只问:“明白了?”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少顷,他忽而将目光转向中间的园子,仿佛要抚玩那光秃秃的花木。
我说:“花匠有是有,不过我家中南边花木未几,不知是否善于。”
我张张口,正要问话,俄然想到甚么,看一眼中间的侍婢。
我细心将我的栀子花打量,只见它公然已经好了很多,叶片上的斑点已经不见了,竟是规复如初
他仿佛早有预感,将一本书交给我,道:“这书中,有栀子养护之法,你余暇之时可好都雅一看。”
我无言以对,就此闭嘴。
“告别。”他的目光瞥了瞥我,而后,就像畴前的每一次那样,不等我多说一个字或者施礼,就已经回身而去。
“殿下为何定向我亲身交代?”我眨眨眼,摆出不解之色,“此事,让下人代庖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