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玉华宫[第1页/共2页]
这话说得非常冲动激昂,调子微微发颤,听着肉麻至极。
世人不管情愿不肯意,此时得了台阶,亦只得纷繁应下。
现在太上皇四两拨千斤,他忙活一场,落了个对空挥拳。
“自两年前圣上即位,上皇移驾洛阳,监督东面与北面平叛之事。却因事件繁忙,每逢穆天子与先帝忌辰,上皇皆未曾往陵寝拜见祭扫。二陵皆在都城东南,上皇住在芙蓉园当中,路程便利,倒也合宜。”
我内心叹口气。
方才萧纯说出张廷佑父子名字的时候,董裕就仿佛认识到了甚么,面色变了变。
景璘做深思状,半晌,微微点头,对太后道:“国丈所言,亦朕所虑也。本日毬场之状,臣民皆有目共睹,若不彻查不成服众。依朕看,便交由大理寺去办吧。”
这时,明玉忽而接过话头,向太后道:“提及祭奠之事,妾这里倒也有一桩,要向太后禀报。”
这事理说出来,太后即暴露赞成之色,微微点头。
不过本日之事产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无人提起,太上皇约莫也会查一查。只盼萧纯是真的把马脚藏好了。
太上皇正要答话,下首的赵王暴露浅笑,向他道:“关于上皇驻跸之所,臣身为宗正卿,亦同意太后所言。”
景璘还未出声,太后已经率先脱手。
太后浅笑着让内侍将酒满上,亲身捧起酒杯,向太上皇祝酒。
在场的人都拥戴起来。不过因为这些人大多是常日与太后景璘靠近的,声音并不热烈,倒更衬得董裕忠心昭昭,痴心一片。
赵王随即拥戴道:“太后所言极是。”
太后亦点头:“圣上所言甚是……”
他最盼着的事就是太上皇再也不插手北府大营,让北府大营归于他的治下。现在太上皇竟然回京第一件事就是要住到北府大营里头去,他岂会乐意?
金吾卫的人都是太上皇的,本身查本身,自是甚么成果也不会有。
太上皇淡淡道:“此事,便交由金吾卫去查,若真有内幕,当严惩不贷。”
这话出来,又是附议声一片,倒是听着比方才董裕那番恭维更加得民气。
“大理寺乃专管刑狱,此事虽有疑点,但无定论,交与大理寺不当。”这时,只听太上皇道,“朕记得,张芾属金吾卫?”
群臣也恭维,跟着一道又说了些吉利话,把酒饮了。
“甚妥。”景璘面无神采地答道。
董裕明显终究抓住了机遇,放下酒杯以后,感慨道:“本日毬场情势,可谓千钧一发,臣等见突厥人竟频频破门,揪心不已。幸上皇驾临,领天朝健儿一改衰颓,大破突厥。臣等与百姓观之,无不心潮彭湃,欣喜涕零!上皇雄风,所向披靡,天下人有目共睹!我朝之福,社稷之福!”
这话,是问左相董裕的。
萧纯和他女儿不一样,身为国丈,倒是明里暗里都跟景璘穿一条裤子。只是他到底是沉不住气,竟当着太上皇的面向董裕发难。
昱之是景璘的字,当今天下,只怕也只要太上皇还能这么叫他。
这话说得光亮正大,倒是景璘不爱听的。
太上皇手中握着酒杯,不置可否。
“昱之觉得如何?”
董裕忙道:“禀上皇,恰是。”
她和蔼道:“本日这宴席,乃为上皇拂尘洗尘而设,只谈家事。那些朝中之事,今后上朝再议。”
劈面的萧纯听得这话,却笑了笑,不咸不淡道:“左相所言甚是。本日与突厥之战,确切牵动听心。不过有一事,我至今不解。我朝健儿本势如破竹,突厥全然不是敌手,可恰好此时,场上马匹腹泻躁动,一时大乱,乃至我朝几近落败。赛后,我亲身往有司扣问,得知本日上场马匹,乃是从诸卫马场当中经心遴选的良驹,卖力看管之人,是黄门侍郎张廷佑之子张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