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毬场（下）[第1页/共2页]

我看着他，热气一下涌上了脖子根。

这时，我才看到，不远处就有一张案台。约莫是用来放盆景之类用的，不高不低，方才好……

我：“……”

寒冬之际，他却不畏酷寒，也不顾着穿衣服。我至今记得，他少年时那标致的身材，白净苗条，有些薄弱，却并不孱羸。

而我记得，那画上画的是一处楼台里，女子坐在阑干上，男人站着。

子烨的更易之所是那最宽广的，紧挨着的，是景璘的。

我和明玉来虽是看客，但身为贤后，天然也要问候夫君，做出世人榜样。

他的唇边弯起。

我踌躇半晌，侧过身。

现在，我来到观云台下的换衣所，已是光亮正大。

那天夜里，我闭着眼睛，从锦盒里抽出一卷来。

他板着脸的时候实在吓人，那内侍自发理亏，告罪退下了。

见我被吓了一跳的模样，他笑了笑。

我张了张口，一时无言。

“嗯。”我无法道，“打得好。”

“看我做甚么？”

他没答话，却谛视着我。

我并不怯这些，因为在家中，我也常常跑到兄长的房里。男人的换衣之所是个甚么样，我一点也不陌生。倒是明玉她们会对这等处统统一脸梦游似的憧憬，说要扮成宫里的寺人到这里跟齐王来个偶遇。

我心虚地看向四周，景璘正在喝茶，扫我一眼以后，收回了目光。

只可惜，那换衣所里另有别人。没多久，就有寺人来检察，说有人告发说换衣所里有女子，要细心搜一搜。

脸上一阵血气翻滚，我横她一眼。

明玉看着我，目光意味深长。

景璘正与赵王说着话，明玉的身边则围着几名命妇，她神采平平，听她们恭敬地说着话。

子烨答了礼，与世人落座。

“外头另有人等着……”我想将他推开，提示道。

我不信：“真的？”

因而，我穿上男装，扮作芙蓉园里的小寺人，溜进了换衣所里。

偶然候我感觉他傲得傲视统统，但偶然，他却会问出如许的话来。仿佛我说他打得不好，他就真打得不好一样。

“开端吧。”他的声音安静。

他的双眸亮晶晶：“故而不在观云台等我，却来了此处，是为了嘉奖我？”

之以是会去过那样的处所，仍然是托子烨的福。

须得承认，他说的不无事理。

子烨与上场的一众健儿，包含兄长和景璘，都会在此换衣，再回到观云台上。

她唇角弯着，坐归去，缓缓用纨扇扇着风。

然后，他敏捷穿好了衣裳，带着我，从后窗跳了出去……

子烨不受先帝待见，并无专门的处所给他换衣。那些屋舍，每间都几近长得一模一样，我实在不晓得哪间是他的。再三思考之下，我壮着胆量，喊了齐王殿下。没多久，一扇门俄然翻开，我被拉了出来。

我走到子烨的门前，正要拍门，俄然，门翻开，一只手将我拉了出来。

看着它越来越近，我的脑筋嗡了一下。

常日里，这些处所可供要上场的健儿们换衣憩息。而那最大的一间，就是子烨的。

“前两日，你拿的那卷画，是甚么样的还记得么？”

不过谁让他是个妖孽，而我鬼迷心窍。那日，他与人约了在芙蓉园打马毬，问我能不能将见面的地点改成摘星后底下的换衣所，我不假思考地承诺了。

“你担忧我的性命？”他说，“这场毬赛是你应下的，你后怕了？”

他对马毬的癖好实在大，当时的我乃至感觉，如果我和马毬同时掉到了水里，问他救谁，他一定会不假思考地选我。

“遵旨。”

回到观云台上的时候，景璘和明玉已经坐在了上面。

自从有了那锦盒，我们两个就玩起了抓阄。每次完事，我们会从那锦盒里抽一幅画，下次想要，就按画上行事。为公允起见，相互轮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