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诏狱(上)[第2页/共2页]
一是交给子烨,一是交给景璘。
说实话,董裕为甚么见我,我内心是有些预感的。此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不惮作歹,但也最是惜身。
都城那边,为了与太上皇对抗,消解民气,是甚么谎言都肯传一传的。朝野当中,凡是景璘的死忠,都坚信不疑,以为统统都是太上皇的诡计。
或许是刚受了伤,他的笑声很刺耳,磔磔的,莫名阴沉。
“皇后不若想一想,当年先帝被俘,真正得了好处的,是谁?”董裕道,“先帝若好好待在京中,天下未曾大乱,他齐王有甚么机遇逃离临淄,崛起一方?北戎将先帝和七皇子放回,逼迫他禅位,他从了。一旦先帝回到都城,他就只能回临淄持续做他的齐王。厥后又出了何事?先帝在半途驾崩了,他摇身一变,成了太上皇,手中仍紧紧把握实权!皇后好好想一想,天底下竟有这般偶合之事?”
“我凭甚么信赖你?”我也嘲笑一声,“我父亲当年说你的才气全在歪道上,他未曾看错你。你倒是奉告我,我为何不能出门去就将这布条交给太上皇?”
我点头,欠身一礼,道:“多谢郑少卿。”
这很成心机。
我看着他,道:“将你打入诏狱的是太上皇,为何却来求我?你将这些证据交给太上皇,将功赎罪,难道更好?”
董裕却不管,将此中一段撕断,递给我。
郑谟和兰音儿都侯在门口,见我出来,郑谟上前一礼。
董裕有笑了笑:“皇后想要,便救我。”
“这里虽是洛阳,却并非太上皇一人的洛阳。”董裕道,“太上皇身边,有各种百般的人,他们助他登上皇位,也会为本身的好处前程而勾心斗角。别人不说,杜行楷留下的那些人,他们莫非和皇后是一条心么?”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我说:“上官恭莫非不晓得箱子里是甚么东西?”
额头上的布条缠着有些低,压在了眉毛上,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愈发夺目。
马车的轮子碾在路上,声音喧闹。
这套说辞,我并不陌生。
“救你?”我说,“凭甚么?”
他没说话,望了望四周,俄然拆了额头上的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