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缬罗(上)[第1页/共2页]
“妾的父亲,自是心疼妾的,但更爱妾那几个不成器的兄长。”缬罗道,“他给了妾最贵重的金饰,最都雅的衣裳,却给了兄长们封地和兵马。可比及北戎打到了回纥来的时候,兄长们酒色成性,没有一个成得了气候。他们不肯兵戈,也打不得仗,却主张将妾嫁去乌孙,与乌孙王联手,共退北戎。妾的父王听了他们的话,妾便也成了乌孙王后。妾记得,嫁给第二个乌孙丈夫的时候,与皇后恰是差未几的年纪。”
这事,倒是引发了我的猎奇。
我谛视着她,半晌,道:“王女为何要将这些奉告我?”
我说:“故而王女说的相像,就是年纪?”
“你我皆是那锦衣玉食长大,却在十几二十岁的时候遭受了变故。”她说,“妾记得,皇后的父亲是个非常大的官?”
她径直驰骋到我的面前。我坐在土台子上,她坐在顿时,昂首与我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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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闪闪的目光,我晓得,她此时想着的,已经是如何顺势而为。
杜婈目光微亮,转了转,又蹙起眉:“皇后之意,她将我也绑出来,亦是此意。”
当日傍晚,她回到平朔城里,就到了校场上来。
“只要你我能安然归去,帮她说话,便能够不必反目。”我说。
我持续道:“当时,马场里统统人都被阿蓝下了药,她们要想不让人晓得,当时候就该一不做二不休,将统统人灭口。但她们没有这么做。可见缬罗在叮咛之时,就已经留了后路。”
杜婈睁大眼睛:“她已经做下了这等事,还不算反目?”
我淡淡道:“王女就不必执这很多虚礼了。托王女之福,这里没有太上皇后,也没有甚么女史,只要两其中本来的宫人。”
“那就是另一桩了,二者并行不悖。”我说罢,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缬罗王女要与你比试马毬是么?她可说了何时?”
“那……”她踌躇了一会,道,“那建功之事,究竟如何?”
杜婈再度点头。
我没说话,仍嗑着瓜子。
我看她一眼:“那里相像。”
如我所料,缬罗所说的要与杜婈比试,不过是个幌子。
“这亦是同理。”缬罗道,“他们感觉,妾这女子,只能嫁人生子。妾若在乌孙,确切只能嫁人生子,大到天上,一辈子也不过是个王后。可在回纥,我却可做女王。”
“圣上未曾与我说。”我含混其辞,随即挑开话头,“女史信赖上皇得知了此事,就会来救我等么?”
我说:“回纥王女说不上吵嘴,倒是个识时务的人。在你看来,她将你我绑到此处,是为了甚么?”
杜婈毫不踌躇道:“会。”
我说:“恰是。你是那收留她们的人,若将你留在洛阳,你必是要受人思疑,将来要实际,反而不好为她说话。不若将你一道绑了,将来讨情,也能多一小我来作证。由此看来,你还感觉王女会容得别人伤你我性命么?”
见我也看着她,她一笑,从顿时翻身而下。
我说:“故而我等只要好好周旋,才气比及这一日。”
我说:“但圣上并非她首选之人。她去洛阳,并非冲着为道贺大婚去的,而是冲着与太上皇缔盟去的。故而在她眼中,太上皇才是那最有杀伐之力的人,太上皇未曾应许,她情急之下,才退而求其次,转向了圣上。你感觉,她情愿与太上皇反目么?”
“圣上可说了,他想威胁上皇何事?”她问。
“妾自分开都城,便经常想起皇厥后。”她也在席上坐下,神采悠然,“妾与皇后,实在很有几分相像。”
杜婈倔强,正试着渐渐骑马。而我坐在边上,怀里捂动手炉,手上拿着一把瓜子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