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说客（上）[第2页/共2页]

我发明，骨力南在王庭当中，实在是颇受喜爱的。

见到我，他神采庞大，半晌，向我一礼：“鄙人韩之孝，见过皇后。”

睡意一下消逝。

“他到了。”他低低道，“随我来。”

韩之孝正要答话，我打断道：“如此说来，韩先生是决意跟随戎王，做一个忠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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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平常的北戎男人比起来，骨力南的面貌可谓出类拔萃。加上他的日子过得也比别人讲究，举手投足皆有一股奇特的俶傥之气，轻易讨女子的欢心。

他固然唤我皇后，却没有称臣，而是自称鄙人。这非常教人玩味。

一来，他刚到王庭，被很多人谛视着，不能冒然行动。二来，他忙得很。

自他到了王庭，上门来找他的女子就没有断过。

杜婈撇了撇嘴角。

韩之孝一身黑袍，明显是掩人耳目而来。

“恰是。”

骨力南倒是没有拖拖沓拉。

我将他虚扶一把，道：“这里没有皇后，先生不必多礼。”

我淡淡一笑。

“韩先生觉得，缩头不睬是非，乃至任由戎王诛杀，便能让人不再诟病甚么贰臣，而是奖饰韩先生忠臣么？”我说，“韩先生饱读经学，熟知史论，却天真得几近陈腐，殊为可惜。”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对杜婈道，“先沉住气，不然露了马脚，统统都是空谈。”

“没甚么该不该的。”我说，“当初，我父亲也不该虽先帝亲征，可该要产生的，总要产生。韩先生此来，应当不是为了与我说这些闲话。”

韩之孝沉默半晌，道：“娘子此来王庭，是为了劝鄙人？”

据奉侍我们的婢女说，骨力南是从小被人夸奖长大的，红颜知己更是向来没有断过。

深夜之事，我被侍婢唤醒。

“那骨力南何时安排娘子与韩之孝见面？”她在帐篷里待得不耐烦，道，“我等都来了三日了，每日不是干站着就是干坐着。另有那些甚么北戎的贵女，也不知学的是甚么教养，总来探头探脑，打量牲口一样打量我，还朝我翻白眼！岂有此理！”

骨力南挑着偏僻的路走，带着我，钻进了一处小小的草棚里。

杜婈一脸鄙夷，仿佛非常悔怨本身当下的身份竟是如许一个浪荡子的姬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