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水云寺（上）[第1页/共2页]

他的喉结动了动，下颚又绷了起来。那逼视的目光，大抵没几小我能抵挡得住。

殊途同归。

白氏和四姨母皆是一惊。

“那诬告之事我自是不信，你若真想做点甚么，不会设想得这般笨拙。不过这无关紧急。”明玉盯着我，“太上皇如何说？他莫非信了？”

我看着她，心如同大石沉在了冰水之下。

我说：“他信不信更无关紧急，换作是你，可会是以而冷淡哪一边？”

“是你让我信你。”

“萧皇后上书，说想到水云寺去礼佛。我已经准了。你会与她同去，明日解缆。”他的声音沉着，“待统统停歇以后，我会接你返来。”

我正在写我的书，蘸了点墨，头也不抬：“甚么传言？”

我想，那火警的事，大理寺或者不敢来问我。但事关刺客，他们也许就要登门了。

——别人不说，杜行楷留下的那些人，他们莫非和皇后是一条心么？

他盯着我：“你这般想我？”

我看着他，道：“这些大臣，都是杜先生一系的，对么？”

这传报，已经三日未曾呈现，乃至于我竟感到了陌生。

去水云寺的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李合之事，朝野当中已经传开。”他说，“二十余名大臣联名上书，要我彻查，不成姑息。”

我和明玉都顶着那皇后的名头，自当以明德皇后为表率。她捐资修寺，祈黄河安然。现在黄河重修，我们照着来一遍，在世人眼中也是大善之举。

因为这统统，不是冲他来的。而是冲我来的。

“多日未曾见上皇，未知上皇无恙否？”白氏忙道，“阿誉兄妹三人总问起上皇，说要给上皇存候。”

但我是例外，与他对视，寸步不让。

——

说罢，她又道：“你不委曲？”

“晓得了。”我安静道，“妾遵旨。”

——在这之前，他会先将皇后拉下去，就像当年打倒上官家一样。

他仍看着我，道：“此事，我会查清楚。”

桑隆海应下。

“为何委曲？”我说，“客岁此时，我若晓得我的兄长和家人都能好好地团聚一处，还规复了国公封号，我做梦也会笑醒。”

穆天子的明德皇后，固然归天得早，但是闻名的贤后。

我笑了笑。

我打断道：“那余显，是何来源？”

合郎一定会有甚么事。

我和祝氏的干系，就算面上做得再全面，也不会有人感觉我们是真的一条心。就算我让祝氏当上了宋国夫人，猜想我会向祝氏动手的人也仍旧不在少数。

我笑了笑。

“你令人诬告宋国夫人，触怒了太上皇。”她说，“他成心冷淡你，故而让你与我去水云寺，名为礼佛，实为思过。”

“二夫人来了。”他说。

四姨母忙擦擦眼泪，目露喜色：“那余显家中也是官宦，祖父暮年原是乡绅，在先帝时花了大钱，才在合郎祖父的官署中捐得个七品！这等人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全凭歪门正道去挣繁华繁华！合郎祖父当年待他家不薄，他家竟狼子野心，现在竟来害妾的合郎……”

“平身吧。”

白氏和四姨母皆不敢多言，施礼退下。

说罢，我后退一步，向他深深一礼。

四姨母哭道：“他自幼与那余显玩在一处，觉得是至好，向来全然信赖，那里会想到有朝一日竟会为其所害……”

子烨又看向四姨母，却没有说话，只对桑隆海叮咛道：“送二位夫人回府去。”

子烨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明玉的目光不定，少顷，讽刺地一笑：“这宫里，公然出来的都不会洁净，连他也不成免俗。”

子烨没有否定。

而后，他的目光看向白氏。

合法此时，外头的寺人来报，子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