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翰林高谈龙虎榜中书冒占凤凰池[第2页/共5页]
说着,管家来禀:“请上席。”高翰林奉了万中书的首坐,施侍御的二座,迟先生三座,武先生四座,秦亲家五座,本身坐了主位。三席酒就摆在西厅上面,酒肴非常划一,却未曾有戏。席中又谈了些京师里的朝政。说了一会,迟衡山向武正字道:“自从虞老先生离了此地,我们的集会也垂垂的就少了。”少顷,转了席,又点起灯烛来。吃了一巡,万中书起家辞去。秦中书拉着道:“老先生一来是敝亲家的联盟,就是小弟的亲翁普通;二来又忝在同班,将来补选了,大抵总在一处。明日千万到舍间一叙。小弟现在回家,就具过柬来。”又转头对世人道:“明日一个客不添,一个客不减,还是我们还是六小我。”迟衡山、武正字未曾则一声。施御史道:“极好。但是小弟明日办理屈万老先生坐坐的,这个竟是后日罢。”万中书道:“门生昨日才到这里,不料本日就扰高老先生。诸位老先生尊府还未曾过来奉谒,那边有个就来叨扰的?”高翰林道:“这个何妨。敝亲家是贵同衙门,这个比别人分歧。明日只求早光就是了。”万中书含混应允了。诸人都辞了仆人,散了归去。
当下秦中书回家,写了五副请柬,差长班送了去请万老爷、施老爷、迟相公、武相公、高老爷。又发了一张传戏的溜子,叫一班戏,次日凌晨服侍。又发了一个谕帖,谕门下总管,叫茶厨服侍,酒菜要面子些。
施御史在旁道:“这些异路功名,弄来弄去,始终有限。有操守的,到底要从科甲出身。”迟衡山道:“上年他来敝地,小弟看他着实在举业上讲究的,不想这些年还是个秀才出身,可见这‘举业’二字原是个无凭的。”高翰林道:“迟先生,你这话就差了。我朝二百年来,只要这一桩事是涓滴不走的,摩元得元,摩魁得魁。那马纯上讲的举业,只算得些门面话,实在,此中的奇妙,他全然不知。他就做三百年的秀才,考二百个案首,进了大场老是没用的。”武正字道:“莫非大场里同窗道是两样观点不成?”高翰林道:“如何不是两样。凡学道考得起的,是大场里再也不会中的。以是小弟未曾幸运之先,只一心去揣摩大场,学道那边,经常考个三等也罢了。”万中书道:“老先生的元作,敝省的人,个个都揣摩烂了。”高翰林道:“老先生,‘揣摩’二字,就是这举业的金针了。小弟乡试的那三篇拙作,没有一句话是诬捏,字字都是有来源的,以是才得幸运。如果不晓得揣摩,就是贤人也是不中的。那马先生讲了半生,讲的都是些不中的举业。他要晓得‘揣摩’二字,现在也不知做到甚么官了。”万中书道:“老先生的话,真是后辈的津梁。但这马二哥却要算一名老学,小弟在扬州敝友家,见他著的《春秋》,倒也甚有层次。”
未知前面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这红娘才唱了一声,只听得大门口俄然一棒锣声,又有红黑帽子呼喊了出去。世人都迷惑――“请宴”内里从没有这个做法的。只见管家跑出去,说不出话来。早有一个官员,头戴纱帽,身穿玉色缎袍,脚下粉底皂靴,走上厅来。前面跟着二十多个快手,抢先两个,走到上面,把万中书一手揪住,用一条铁链套在颈子里,就采了出去。那官员一言不发,也就出去了。世人吓得面面相觑。只因这一番。有分教:
梨园后辈。从今笑煞乡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