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如慕如诉[第2页/共3页]

三人听闻前头有村庄，正中下怀，便筹算随诉音进村。因而，诉音与阿箩并肩在前头说谈笑笑，赵洛寒背着冷飞雪在背面跟着，四人穿过树林，又沿河而上，行了约摸半个时候便见到火线确有一座村庄。

“放心，祸害遗千年，”他悄悄拍了拍她后背，“阎罗王不会收你的。”

“阿箩，快取那糍粑来！”赵洛寒道。

赵洛寒始终惦记取那赶尸人的下落，却也不见任何萍踪，想来是被雨水冲走了。又见村庄门口竖着一块小木牌，上书“止步村”。诡异的是，那木牌乌黑，字却惨白，看来甚不吉利。

赵洛寒不再说话，默静坐在一旁。不觉天气已黑，屋别传来一阵琴音，悲悲切切，如人哽咽，细谛听来，竟像有人在诉说一段苦衷。

“小冷，你如何了？”他发觉她神采非常，忙扣问。

“这是诉音女人，”阿箩先容道，“她就住在前面村庄，一早来林中采药，不巧赶上雨了。”

阿箩点头道：“看来那白叟心肠不坏。”

几人相互熟谙后，赵洛寒道：“诉音女人，你的汉话说得不错。”

诉音欣喜道：“你也懂这个？”

“我听阿箩女人说，你们是从江南来的咯，传闻江南到处是花，到处可见小桥流水，绿柳成阴，是不是？”那诉音女人落落风雅，毫不惧生，嗓音清越有如山泉叮咚。

“我那里晓得咯，”诉音背回身去，“我只是循分守己的‘清苗’，来林子里采采药，那里晓得那么多。”

“那多谢阿箩咯！”诉音也不推却，笑着收下那味药材。

“轩主，我看看去。”阿箩这便出门去了。

“呵。”赵洛寒似是笑了，肩膀微微起伏。冷飞雪看不清他的神采，只是捏紧了伞柄，不让雨淋到他。

冷飞雪用力点头：“哪会，轩主一起背着我才累。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原觉得这世上只要师父会这般待我。我……我若不死，定会好好酬谢轩主，愿为你鞍前马后，肝脑涂地，一辈子都服从你的调遣。”

屋外的弦乐声复又响起，适时将他从入魔之境挽救。阿箩尚未返来，贰心下不免担忧，又见冷飞雪已睡下，便出门寻人去了。

“未曾见过，”诉音摇点头，“这么大个林子，别说十小我，跑出去百余人也不见得都能碰上。”

他端来一碗水，递给她。她喝了一口，忽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本身被千千万万条毒蛇咬死了。”

她拉住他的衣袖，低声道：“没事，轩主。我想通了，我不怕死了。”

但见赵洛寒腾空而起，将冷飞雪从一队行尸走肉中强行拉出。手掌覆上她的天灵盖，不竭输入真气。过了半晌，她方展开眼，神态虽不腐败，却已有了吐纳气味。

风夹带了雨花打面门上刮来，冷飞雪见赵洛寒额头沾满水滴，想用衣袖替他擦擦。不料，赵洛寒头一偏，不让她乱动。她的手停顿在半空，却听中间一声“噗哧”，竟是阿箩捂嘴偷笑。冷飞雪正测度她笑些甚么，却听林中飘来一阵箫声，苦楚悱恻，如慕如诉，哭泣委宛处似有绵绵难尽之意。忽于秋风苦雨中闻得此音，三人也不由暗自唏嘘。

阿箩想到诉音吹夜箫之景，便道：“是不是诉音来了？”

此时，雨也渐歇，化作绵密丝线，浸润整片树林。诉音看看天气，担忧晚归挨母亲经验，便要告别。刚走几步，又回身道：“我家就住在前面村庄，你们要不要一道进村庄脚？”

“轩主！”听得阿箩一声叫喊，但见不远处她与一名苗女持伞共立。那苗女头戴银饰，着五彩衣，手捏一管夜箫，想必是方才吹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