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如慕如诉[第1页/共3页]

“古阿婆，是诉音女人让我们来找你，想到府上借宿一晚。”阿箩道。

古阿婆便不再问，只让他们跟着来。一起上她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些甚么。三人随她来到一栋吊脚竹楼前，但听她道：“几位高朋请自便吧，竹楼里有些现成的食品，你们想吃就吃。只是有一点，早晨不要出门，不管如何，都不要出门，记着了，不要出门……”她念念叨叨了半天，方才走了。

但见赵洛寒腾空而起，将冷飞雪从一队行尸走肉中强行拉出。手掌覆上她的天灵盖，不竭输入真气。过了半晌，她方展开眼，神态虽不腐败，却已有了吐纳气味。

“轩主，你是如何想到让小冷吃这糍粑的？”阿箩奇道。

赵洛寒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悲切，正要出言欣喜，却见她又昏睡畴昔。他扶她躺好，盖上被子，起家叹了口气。俄然之间，竟不知如何调派心头郁结，只觉前所未有的情感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手中握着的水碗，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捏得粉碎。

“为甚么？”他迷惑道。

诉音欣喜道：“你也懂这个？”

“那多谢阿箩咯！”诉音也不推却，笑着收下那味药材。

“阿箩去瞧了，且等她返来。”他正说着，却见冷飞雪扯了扯他的衣袖，表示他靠近些。他在床边坐下，冷飞雪笑了笑，俄然将头靠在他胳膊上。

“是甚么人大喊大呼的找我古阿婆？”一个独眼老婆子从巷子里踱步走出，冷不丁吓得阿箩一寒噤。

她一愣，正揣摩他话中深意，却听一阵琴声从外飘来，猎奇道：“是谁在操琴？”

赵洛寒始终惦记取那赶尸人的下落，却也不见任何萍踪，想来是被雨水冲走了。又见村庄门口竖着一块小木牌，上书“止步村”。诡异的是，那木牌乌黑，字却惨白，看来甚不吉利。

“紫草茸？”阿箩沉吟道，“那但是紫胶虫吸附在‘杭子梢’、‘秧青木’上，所吐出的胶脂？”

赵洛寒不再说话，默静坐在一旁。不觉天气已黑，屋别传来一阵琴音，悲悲切切，如人哽咽，细谛听来，竟像有人在诉说一段苦衷。

第三日，三人还是尾随赶尸队，走了半天，忽见日头已被云遮住。一晃眼，火线已没了路，只一片幽深富强的丛林，那赶尸步队一进林子，竟不见了踪迹。三人在林子寻觅前程，忽地乌云压顶，山风四起。阿箩忙取出雨伞，一把递给小冷，一把本身拿着。山雨来得干脆，不消半刻工夫，豆大雨点砸落下来，敲打树叶沙沙作响。秋雨虽不及夏雨滂湃如注，却下得缠绵耐久，林中巷子更是泥泞难行。

阿箩道：“略知一二。”

此时，雨也渐歇，化作绵密丝线，浸润整片树林。诉音看看天气，担忧晚归挨母亲经验，便要告别。刚走几步，又回身道：“我家就住在前面村庄，你们要不要一道进村庄脚？”

“那女人可知‘龙氏家属’现居那边？”赵洛寒道。

“小冷，你如何了？”他发觉她神采非常，忙扣问。

风夹带了雨花打面门上刮来，冷飞雪见赵洛寒额头沾满水滴，想用衣袖替他擦擦。不料，赵洛寒头一偏，不让她乱动。她的手停顿在半空，却听中间一声“噗哧”，竟是阿箩捂嘴偷笑。冷飞雪正测度她笑些甚么，却听林中飘来一阵箫声，苦楚悱恻，如慕如诉，哭泣委宛处似有绵绵难尽之意。忽于秋风苦雨中闻得此音，三人也不由暗自唏嘘。

“轩主，我看看去。”阿箩这便出门去了。

见了生人，那老婆子貌似不悦，撇嘴道：“几位有何贵干呢？”

他端来一碗水，递给她。她喝了一口，忽道：“我做了个梦，梦见本身被千千万万条毒蛇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