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复仇[第2页/共4页]

令容心中猛跳，瞧着那伸展的血迹，仓猝点头，“不是我。”

阿谁挥刀重伤韩墨的腿，几乎令小韩相丧命的人。

……

樊衡便拨马道：“我送两位畴昔。”

令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腔中，策马近前，“多谢樊大人脱手相救。”

闷雷声里雨点落下来，越来越密。

韩瑶脸上也带惊诧。

令容不悦, “中间若不赶路, 烦请让让。”

令容随口叹道：“这位樊大人行事倒奇特。”

令容神采微白，驭马退到前面，看向韩瑶。

十数步以外，韩蛰一马抢先，精甲铁盔，劲弓在臂间拉满，蓄势待发。

樊衡虽看向令容。

征途中起居粗陋，作息无定，一圈青色胡茬冒出来，给他冷峻的脸上添了沉稳凶煞。深沉的眸中堆积墨色浓云，锋锐盯向没命奔逃的背影，他的身子紧绷，仿佛奔驰而过的猛虎，踩着如雷蹄声，渐追渐近。

“不晓得。”令容也是满头雾水，想着那画上血迹，更是心惊。

“失敬。”樊衡官序五品，算来跟他同阶，意义着拱了拱手。既已将他礼服，无需平白起争论，命人松开范自鸿，薄唇掀起嘲笑，“范将军也算将门以后，在河东地界的名声，连樊某都曾耳闻，如何本日在这僻静之处欺负起女眷来了？”

韩蛰现在在火线奋力拼杀，令容嘴上不说, 内心毕竟担忧, 也想去进香求个安然。

韩蛰便在这一瞬松了弓弦，两支精铁为簇的利箭破空而出，带着极微弱的力道，别离射向晁松的肩胛和腰间。

晁松没命奔逃，已得空分神戍守。

那画像一尺见方，像是被水泡过后又晾干抚平似的，有些皱，大半都被血染成暗红的色彩，随风飞舞，触目惊心。上头勾画女子形貌，是倚案而立的姿势，形貌得非常详确，形神兼具，竟跟她一模一样！

无端地，便想起了宿世因府邸开罪被抄，而被罚往石场退役的哥哥。

马速不减，疾冲向前，连同紧跟的亲卫也敏捷擦肩而过。

既是如此，也不好推让了，两人遂带飞鸾飞凤骑马在前，往梵刹而去。

昨日一役，刘炳再失城池，韩蛰命化名孙敬的长孙敬和杨裕派来的数员小将追击仓促败逃的刘炳，他却同韩征、傅益一道，扑向正从别处带兵来救的晁松，在途中设伏。

范自鸿冷哼，翻过画像看了看，目光又落在令容脸上――纤秀脸庞，黛眉杏眼，跟画像上绝无二致，乃至连方才不悦蹙眉的形状都颇类似。他端倪更沉，将那画像缓缓收起，谨慎装入锦袋中。

韩瑶微愕，跟令容对视一眼，道：“不必，有飞鸾飞凤……”

飞鸾报命，极力对敌的间隙里，拼着被范自鸿打伤，摸出一枚哨箭，当即掷出。这是锦衣司传讯所用，虽短小精美，飞掷而出时，锋利独特的哨鸣却能传出很远。锦衣司在都城各处都安排了人手，若闻声响动，须及时赶去救济。

哨箭破空锐响，范自鸿虽不明情由，却也猜得是她要找援手，守势更疾。

范自鸿充耳不闻, 只将马缰绕紧，“想请少夫人去个处所。”

“樊大人来得及时，没受伤。”令容说罢，看向范自鸿，那位虽败，眼神却不知何时变得狠厉，也无败北之人的颓废之态，腰背仍挺得笔挺，看向樊衡，“锦衣司？”

令容再不游移，大声道：“飞鸾，哨箭！”

韩蛰凶煞的名声不止在都城闻风丧胆，在几场微弱利落的苦战后，也让冯璋部下心存顾忌，何况寡不敌众，现在晁松唯有逃命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