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复仇[第1页/共4页]
飞鸾飞凤搏命抵挡,剑气荡漾之间,惊了令容的马,嘶鸣着今后疾退。
“不晓得。”令容也是满头雾水,想着那画上血迹,更是心惊。
十数步以外,韩蛰一马抢先,精甲铁盔,劲弓在臂间拉满,蓄势待发。
“羽林郎将,范自鸿。”
令容神采微白,驭马退到前面,看向韩瑶。
旁人紧随而至,韩蛰命傅益仍旧带人追捕那几个亲卫,却同韩征翻身上马。
哨箭破空锐响,范自鸿虽不明情由,却也猜得是她要找援手,守势更疾。
他回京之前,就曾当兵杀敌,这回跟韩蛰南下,有了前次的经历,加上韩蛰比先前那些只会纸上谈兵的饭桶将军们高超沉着很多,几场仗打下来,终究从先前的节节败退中扬眉吐气。
韩瑶脸上也带惊诧。
“去卧梵刹。”韩瑶离得更近,随口答复。
晁松没命奔逃,已得空分神戍守。
“跟我走一趟。”声音很低,却仿佛不容回嘴,身子欺向跟前,就要来捉令容。
阿谁挥刀重伤韩墨的腿,几乎令小韩相丧命的人。
征途中起居粗陋,作息无定,一圈青色胡茬冒出来,给他冷峻的脸上添了沉稳凶煞。深沉的眸中堆积墨色浓云,锋锐盯向没命奔逃的背影,他的身子紧绷,仿佛奔驰而过的猛虎,踩着如雷蹄声,渐追渐近。
山间风声渐啸,乌云堆积,霹雷隆地雷声在天涯响起。
若非韩蛰名声更狠,都城里让人谈之色变的那人,就该是樊衡了。
不止如此,陈州另有个韩蛰欲杀之而后快的人――晁松。
绷紧的缰绳拉得骏马吃惊,蓦地转了方向,晁松右臂剧痛难以驭马,腰间又负伤难以支撑,力道错开,身躯扑空,当即轰然落地。
“樊大人来得及时,没受伤。”令容说罢,看向范自鸿,那位虽败,眼神却不知何时变得狠厉,也无败北之人的颓废之态,腰背仍挺得笔挺,看向樊衡,“锦衣司?”
范自鸿悚但是惊,回身抵挡,飞鸾飞凤稍得喘气,挥剑再攻。
雷声隆隆轰响,晁松耳畔是呼呼风声,更加听不到利箭射来的声音,无从闪避。
韩瑶微愕,跟令容对视一眼,道:“不必,有飞鸾飞凤……”
锦衣司副使的凌厉守势绝非飞鸾姐妹能比,长剑挟风带雷,几乎砍断范自鸿臂膀。
令容跟韩瑶见他美意护送一起,又不肯近前,原想着到府门口再称谢,谁知转过身,背面街巷倒是空空荡荡,别说樊衡,连小我影都不见。
韩瑶说罢,令容一时沉默。
数百里以外,傅益此时正奔驰在山道上,两肩风尘。
拐向通往梵刹的小径, 没走两步, 身后却传来一阵极快的马蹄声, 疾风般掠过两人身边,蓦地勒马回身, 倒是先前在上林苑遇见的范自鸿。他在两人跟前驻马, 也不说话, 目光轻飘飘落在两人身上, 半晌后又打量韩瑶。
樊衡落下十几步的间隔,不紧不慢地跟着,待两人进香后,一起送至邻近韩家的街口,才收缰拨马,悄无声气地走了。
“失敬。”樊衡官序五品,算来跟他同阶,意义着拱了拱手。既已将他礼服,无需平白起争论,命人松开范自鸿,薄唇掀起嘲笑,“范将军也算将门以后,在河东地界的名声,连樊某都曾耳闻,如何本日在这僻静之处欺负起女眷来了?”
卧梵刹在上林苑以北十数里处,坐落在芸香峰腰, 有密林掩蔽、古松环抱。自太夫人过世后, 令容和韩瑶已有好久未曾出门,带着飞鸾飞凤在侧, 身后又稀有位家仆跟班,沿蜿蜒山道渐渐走, 因薄云遮日, 树影浓翳,倒也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