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新婚[第1页/共3页]
韩蛰却只淡声道:“我去接待来宾,晚些返来。”
外头已奏起鼓乐,傅益收紧双臂,低声道:“到了韩家,别惊骇。”
韩夫人杨氏也自站起家来,在平日交好的几位妇人簇拥之下,同往洞房。
嫁衣凤冠之间嵌着如画端倪,小脸儿盈盈动听,眼圈却早憋得红了。
歇了两炷香的工夫,内里便有鼓乐声模糊传来,垂垂走近,应是到了傅府门外。这乐声无异于催别,外头的事自有傅锦元父子照看,宋氏强忍心伤,将那缀满珍珠宝石的凤冠取来,端端方正地给令容戴好。
韩家满门都居于高位,三朝相爷的权势更是显赫鼎盛,贺客如云,天然在料想当中。
韩蛰却平静得很,款款站起,手上玉快意随便一条,喜红的盖头便落入金盘中。
……
花轿帘子掀起,令容坐出来后松开双臂,待傅益起家时,视野便被大红的轿帘隔断。
说罢,抬步走了。
这般面貌,连宫里最负盛名的段贵妃都一定能及,杨氏非常对劲,脸上笑意压不下去。
她却得空理睬,因腹中饿着,恐怕肚子里会闹出动静,一举一动都格外谨慎。看在旁人眼中,便见身姿挺拔的少女莲步轻挪,姿势盈盈如花间之蝶,端方又曼妙。
深浓的困意被驱走很多,令容还是眯着眼睛,被宋姑和枇杷搀着进了阁房盥洗罢,才算是完整醒了。
直至步队进京,令容由喜娘搀着下了花轿,才隔着盖头瞧见府门口端但是立的韩蛰。
夏季天寒,最宜睡觉,她翻个身想持续睡,宋姑却呵暖了双手,将她从被窝里拔了出来,中间枇杷适时给她披了和暖的衣裳。而后,暖热潮湿的软巾便贴到了脸上。
令容却顷刻涨红了脸,再不敢分神,打着全幅精力走向洞房。
令容被人一起瞧着走畴昔,到了厅中,更觉无数目光都集合到了背后。
令容还是垂眸,发觉韩蛰的目光又回到她脸上,忙坐得更加端方。
乐声更浓,迎亲的步队垂垂走远,傅锦元和傅益犹立于府门前,满目担忧。
金车玉轮,青骢骏马,流苏悬于娇顶,婀娜随风。金州百姓聚在街道,为伯府嫁女、相府迎亲的阵仗而羡慕,也都想瞧瞧那位传闻中冷厉酷烈的骨气大人是何脸孔,却只要管事家仆成群,不见韩蛰真容,未免遗憾。
随后,便层层穿了衣裳,再将嫁衣穿在最内里。
三番催嫁,宋氏才牵着令容的手起家,到了廊下,由傅益背着出门。
而后便又是另一番噜苏礼节,令容同韩蛰并肩坐在榻上,撑了一炷香的工夫,才有人捧着金盘玉快意出去,交到韩蛰手中。
嫁衣按着令容的身材儿裁剪,虽说胸前尚未长开,盈盈而立时却别有绰约味道。
新娘盛妆格外费时,算上沐浴上妆穿衣,这会儿起家已是紧巴巴的。
四样小菜,一碗浓汤,外加两样糕点,味道都很好。
旋即,令容全部身子都被韩蛰牵着站好。那只手又敏捷缩归去,五指箕张,仿佛这触碰让他感觉不安闲似的。
鼓乐喧天,隔着盖头和泪光望出去,府邸的统统都是恍惚的,只能瞥见团团人影围在那边,府表里不止屋檐游廊,连树杈上都装点了灯笼红绸。
令容吃饱了,精力头总算好些,补了点口脂,便坐回榻上等韩蛰返来。
屋中顷刻响起赞叹道贺之声,多是说新妇边幅出众,举止端方,有妇如此,是韩蛰之福,也是韩夫人有福分如此。韩夫人杨氏从韩蛰十六岁时就盼着他能娶妻立室,偏巧他婚事上盘曲,两回出岔子,外头的克妻传闻实在让她忧?。拖了四年,到现在二十弱冠终究有新妇进门,她焉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