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纸条[第3页/共4页]
“田保的事,不知皇上可有了定夺?”
“皇上来探皇后,当然不会跟我说话。不过我瞧见了大名鼎鼎的田保――”令容昂首,见韩蛰正瞧她,遂盈盈一笑,忍不住道:“他长得还真跟传闻里差未几。”
她不敢深想, 只低头迷惑道:“可皇后膝下无子。”
只是――这封信真是冒名写的?
羊正卿自初六那晚遭到刺杀,便开端装病,初八开朝时,也告病不来。朝臣们还只当是羊正卿慑于田保的威风不敢露面,正狐疑韩家这回怎会雷声大雨点小,听罢韩蛰的禀报,顿时呆住了。
田保虽是个寺人,论情分,却不逊于姐姐高阳长公主。
令容犹不放心,想拉住他问个清楚,韩蛰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等闲溜开,转眼就出了侧间,都不必她帮着宽衣,径直往浴房去了。
好轻易盼来韩蛰跟宋姑说话的声音,令容忙起家快步出去。
“他?可曾说了甚么?”
永昌帝满含等候,“固然说!”
皇宫以外,令容倒不知永昌帝那些谨慎思。
――是为御史羊正卿弹劾田保的事。
公然还是自家人靠得住!永昌帝内心微喜,“甄相,你感觉如何?”
韩蛰脚步纹丝不动,只拱手道:“这只是微臣探查所得,因没备案,尚未深查。是否由锦衣司彻查?”
令容不答,眼皮都没抬,也不想说话,见他到了跟前,顺手扯了张纸,刷刷地写。
谁晓得,韩蛰竟会在朝堂公开提起此事?
永昌帝端坐在龙椅,有点手足无措。
――高修远有伤害,为何不救?
那封信的笔迹她认得,是高修远的。但高修远平白无端,怎会被人挟持?
底下写――多谢夫君。
“还真是,田保心术不正,真有点獐头鼠目标。”令容见韩蛰心境不错,那张结实的脸带了笑意,看着格外扎眼,顺道拍个马屁,“哪像夫君,文韬武略、英名在外,面貌也威武威仪。”
“夫君!”她陪着韩蛰往里走,毕竟担忧焦灼,“有件事想就教你。”
“甚么?”
她正要走,斜劈面屋顶俄然射出支箭,飞鸾眼疾手快地接了,上头却捆着一封信。
甄嗣宗倒是昂首了,正对上他的目光。
他看着岳丈,肝火满胸,“这件事稍后再议!”
令容手指微颤,才解下的踥蹀没拿稳,直直掉落。
纸张写满了,韩蛰也不出声,又抽了一张,在顶上写了个“嗯”字。
但她总感觉不放心,想着笔墨轩是锦衣司查封的,便颇焦灼地等他返来。
今晨她本来要去笔墨轩挑几样东西,回金州时带给傅锦元,谁知到了那边,才晓得笔墨轩已被锦衣司查封。
――田保以他为饵,藏之极深。打草惊蛇,危及性命。
说罢,从速溜进内间,号召枇杷铺床。韩蛰自往浴房,唇角悄悄挑起。
不知站了多久,灯烛光芒愈来愈亮,她将那封信盯得眼睛都疼了,仍没瞧出端倪。
“臣感觉,行刺朝臣,若此事失实,其罪当诛。”甄嗣宗看着御座上的天子,疏忽他突然变了的神采,“田将军肆意妄为,不成听任。现在南边冯璋之乱未平,据臣所查,冯璋谋逆是因楚州盐政刻薄,令民不聊生,田将军曾受命南下巡盐,世人皆知。那变民举旗生乱,就是为诛奸佞,清君侧。为江山安定着想,臣觉得――”
韩蛰眼底不自发也添了笑意,“相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