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软硬[第3页/共4页]
将睡欲睡之际,往里翻个身,又将令容抱在怀里。
暑气未退,日头正烈,别处都敞开门扇透气,韩蛰却闭门独坐,跟平常差异。
千里以外,裴少夫人身亡的讣告快马急报到楚州,富甲一方的盐商冯璋看罢,神采大变,当即盘点人手,星夜出发赶赴都城。
她不由看向红菱,“技术见长啊?”
韩蛰冷厉克妻的名声无妨,因他身在锦衣司,尚需这冷厉名声服人。
“傅家在朝堂确切没建立。但傅家儿孙出错,他们却能严加把守束导――而我们呢!”
令容“哦”了声,低头玩弄寝衣,略有些绝望的模样。
――韩蛰年纪轻简便居高位,当然要凭冷厉名声和威仪态度压人,平常做事也勤恳当真,哪怕受伤休沐,也要在书房里议事办差,不担搁手头公事,甚少会无端擅离衙署。
韩蛰便道:“何时去道观?”
“和离书。”
“好。”韩蛰点头,翻了两页书,看向令容,见她侧向他睡着,锦被松疏松散地盖在胸前,寝衣领口半敞,暴露里头如玉肌肤――跟最后蚕蛹似的遁藏差异。
“为何不能?”韩蛰冷声,啪的一声将狼毫丢在案上,“傅家虽式微,靖宁伯为官却勤奋结壮,两个儿子当然官位不高,却也没做过恶事。傅益少年英才,春试时才惊四座,年纪悄悄就得以传胪,才情远胜孙儿。傅氏虽比瑶瑶年幼,行事却端方暖和,经心侍营私婆,跟瑶瑶相处得敦睦,脾气无可抉剔。即便有傅盛曾经恶劣,却也未曾闹出性命,这半年严加把守,已甚少惹是生非。”
书房门口,韩镜顿了半晌,含怒沉默走了。
孰是孰非早已清楚,看唐解忧的行事,明显是没长半点经验,且比畴前更卑劣可爱。
……
“孙儿年已二十,朝堂的事自有分寸,并无差池。这回擒住长孙敬,还是仰仗傅氏援救,才没受重伤。锦衣司里案子办很多,狠辣酷烈的名声已经传开,忘恩负义、苛责无辜的事,我学着办就是。”
韩镜站在照壁前,面庞微沉,略作沉吟,便徐行往韩蛰的书房去。
“返来多久了?”
次日凌晨唐解忧便被带往公主府赔罪,而后跟着杨氏去裴家记念――杨氏当然不能说是唐解忧用心惹怒长公主,只说是不慎遇见,偶然惹怒,因未能消解长公主肝火,见裴家少夫人丧命,甚是歉疚,让唐解忧在灵前亲身记念。
可见是用心置气。
韩镜点头,看向书房紧闭的门窗。
“一个时候。”
他在写和离书三个字时本就积累了很多肝火,这一声诘责,重重击入韩镜耳中。
说罢,眉眼弯弯,送他一张娇美笑容。
沈姑躬身道:“在内里一小我坐着呢。”
韩蛰唇角微动,瞧了会儿,调息一番,熄灯睡下。
“府里多年心血,娘舅十年苦心,我出世入死,好几次几乎丧命,本日局面,是拿性命换来,岂能随便毁在她的手中?”韩蛰盯着韩镜背影,决然道:“我说到做到,也请祖父三思。”
昨日的事,在他晚间回庆远堂之前,杨氏已跟他禀报过。
见韩蛰又取了纸要铺,韩镜一把夺过,“解忧这回做的事,确切连我都没想到。她的不对我自会经验。和离的事不急,过了风头再写不迟。”
“你祖母病重,她奉养汤药,过几天再去。”
他本是为唐解忧的事而来,见状却觉不测,“写这东西做甚么!”
拿着小瓷勺尝了两口, 这鸭丁粥的口味跟红菱平常做的分歧, 更加香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