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协议[第1页/共3页]
这般心态,想要的明显是乱世,跟韩家要走的路截然分歧。
“好!记取你本日的话。”
韩蛰神采微变,“那两人是咎由自取,傅氏却分歧……”
韩镜嘲笑一声,“你对这岳丈家倒上心!当初皇上赐婚,你是如何承诺的?”
这份公允却又不容忽视。三朝相爷久居高位,手握实权,行事多少刚愎刁悍,在未窜改态度之前,若不想伤及连累无辜,沉着明智地行事是最好的挑选。
见韩蛰走来, 便带他往书房里走, “景象如何?”
韩蛰俄然想起来,“昨日走得仓猝,你在山洞可曾受伤?”
走出藏晖斋,韩蛰神采冷凝,连韩征从不远处打号召时都没留意到。
“亏你还记取!”韩镜的声音拔高些,拍着桌案,脸上已覆盖一层肝火,“傅氏娶进门才多久,不知循分守己,竟连番肇事!解忧的事也罢了,现在又来勾引你!那傅家甚么德行,平常就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招惹了田保,无端让皇上赐婚,你再去给脸面,他们还不反了天!府里费了多少心血,你娘舅在河阳吃了多少苦,岂容他们来添乱!”
韩蛰觑着她。
“还没。”
藏晖斋,韩镜正站在书房前的空位上伸展筋骨。
韩蛰续道:“宋建春在潭州为官,颇受百姓恋慕,跟本地的带兵将领处得也和谐,这在别处很罕见,可见他的才气。他膝下无女,对傅氏视若己出,年初来拜访父亲,明显是成心修好。祖父教诲孙儿胸怀天下,这等能臣干吏,何不交友?”
“好,那我早晨就不等夫君了。”令容含笑答复,神情中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味道。
“孙儿感觉不可。长孙敬虽有弑君的胆量, 却只凭一腔孤愤, 言谈之间, 半点都不提保全大局, 只欲杀了昏君而后快。”韩蛰回想狱中景象, 眉头微皱。
说罢,瞥了韩镜一眼,径直引向他最体贴的事,“招揽宋建春,于我们只要好处。”
“倒有些胆气。”韩镜沉吟, “此人可用吗?”
韩镜的脾气他最清楚,在朝堂摸爬滚打数十年,又手握相权劳心劳力,眼瞧着天子代代昏聩,民气渐散,百姓遭难,哪能视若无睹?这些年不止府中走在刀尖,娘舅家也是战战兢兢、苦心运营。谋逆的事韩镜志在必得,也是以苛求万无一失,不肯出半点不对。
虽如此想,内心却仍感觉沉闷,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院门前,昂首一瞧,是银光院。
韩镜未料他竟会提出这类前提,心中微诧,对上韩蛰固执冷硬的目光,半晌点头,“好。”
韩蛰声音略微生硬,“若因耽于私交误了大事,孙儿自会写和离书,送她出府。”
韩蛰辞职出门,韩镜仍旧站在紫檀长案后,皱眉沉吟。
“恰好,我叫红菱留了一份。”令容只当他是为昨日刺杀的事烦忧,也没多打搅,待红菱端来糕点小菜,利落摆在桌上,陪着他又吃了半块糕点。她本日穿的衣裳宽广,用饭时也谨慎翼翼,尽量不让身材碰到桌沿。
——不过是少去银光院,用心政务,有何难处?
这类有底可查的事,瞒也无用,韩蛰不做半点粉饰。
“宋建春?”韩镜公然肝火稍敛。
铜鼎中卷烟袅袅,祖孙俩又说了半天昨日刺杀的事,韩镜啜了口茶,看向韩蛰时眼中精光奕奕,满含核阅,“昨日人多眼杂,我也没问,平白无端地你怎去了后山,偏巧碰到长孙敬?”
“柔嫩寡断,妇民气肠乃是大忌!”韩镜打断他。
韩蛰“嗯”了声,问道:“吃过饭了?”
“但是——”韩蛰话锋一转,“祖父也须承诺孙儿,不伤傅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