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赐婚[第2页/共3页]
两人一唱一和,将永昌帝架在了中间。
……
屋子里头灰尘遍及,结了很多蛛网,门扇推开时风卷出来,有淡淡的灰尘味扑鼻。
才出了垂花门,便见傅益快步走来。
他仗着天子宠任,在都城横行放肆,何曾将式微的伯府放在眼中?打狗还需看仆人,他畴前身份卑贱,受尽冷眼,现在飞黄腾达了,更容不得旁人鄙视,更何况那傅家欺负的还是他新认回的表侄?
永昌帝甚是欢乐,瞧见尚书令韩镜就在跟前,不免夸他教子有方。
正想再劝,却听他俄然开口。
贵妃范氏陪坐在旁,闻言一笑,“韩小将军风采出众,韩相又为国事劳累辛苦,皇上总得犒赏些甚么。不如——犒赏一门婚事?”
……
十六岁的少年郎锦衣玉带,端倪英挺,大步走来时意气风发。
令容欢乐,唤了声“哥哥”,一道进屋给傅锦元和宋氏问安罢,一家子乘车出府。
这般仙颜清秀的少年,莫不是个哑巴?
世家后辈们伴随射猎,羽林军小将韩征箭术出众,拔得头筹。
田保没再诘问,只随口问他是去哪座山玩耍,景色如何,高修远照实答复。
过后,田保却派人前去金州查探真相。他居于高位,手握禁军,能跟宰相分庭抗礼,得天子信重,自有通天手眼,次日动静便报到跟前,说是靖宁伯府的公子仗势欺人,关押了高修远。
傅益方才已从仆人口中问了启事,神采非常丢脸,喝令仆人解开绳讨取了麻布,扶着那少年站起来,歉然作揖,“家兄行事鲁莽,冒昧了这位小兄弟,这厢代为赔罪。不知小兄弟家住那边?”
毕竟是堂哥,隔着一层,傅益不想平白肇事,天然谨慎些。见令容唇边沾了些糕点粉末,不由一笑,伸手擦去。
韩镜脚步微挪,才要推却,却被身后的嫡长孙韩蛰悄悄牵住衣袖。
他年已二十,自幼文武兼修,气度高华,沉寂矜持,若不是锦衣司使手腕狠辣、脾气酷烈的名声叫人闻风丧胆,实在能令满都城的少女倾慕。因他行事纯熟,别说满朝文武,就连永昌帝偶然都对他顾忌三分。
她生得娇媚,身材柔嫩多姿,比起端庄温良的皇后,更能小意体贴肠哄着男人。
京兆尹哪敢接?当即乱棍赶了出去。
过了数日,十七岁的永昌帝李政心血来潮,在北苑摆驾射猎,邀了众王公大臣同游。
欺负了人,赔罪报歉是天经地义。
少年抬步就走,傅益对令容的行动满腹迷惑,顾不上细问,带着令容追上去。至分岔道,叫令容先归去歇着,他送少年分开。
只是那双眼睛倔强,盯着令容兄妹俩,意颇不忿。
这事被田保得知,因他跟宁国公不睦,便派人将高修远叫到跟前,扣问启事。得知他竟是二十年多没见的姑表兄高世南之子,非常不测,遂认了表侄,让高修远先在都城住下,等他寻机遇奏禀天子,洗刷委曲。
田保因他数日未归,不免问原因。
这便是不会迁怒的意义了,令容总算放宽解,满面歉然地松开手指。
高修远浑然不知,只点头道:“嗯,是在寺里。”
令容影象里的傅益还是乌黑肥胖的模样,因石场退役辛苦,那双手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脸上常带疲色。本来漂亮的脸在风霜腐蚀下变得粗糙,因凶信接踵,眉间乃至早早就有了皱纹,瞧着能比同龄人老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