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解围[第1页/共3页]

“府里太闷，过来散散心。”高阳长公主是永昌帝的亲姐姐，前年本来招了驸马去封地欢愉，蒲月里殁了驸马才回都城来，这些贵女她大多瞧着眼熟，见韩瑶身边多了个仙颜少女，不免多瞧两眼。

谁知韩瑶一变态态，并未呛归去，只道：“是我嫂子。”

长公主却仿佛没顾忌，淡笑诘问：“听闻韩大人道情酷烈，不近情面，你这般年纪不会亏损么。”

相府只要杨氏和二房刘氏有诰命，可乘马车，令容和韩瑶、梅氏都做精干打扮，戴个帷帽骑马随行。

这便是指着鼻子说人家命格卑贱没福分了。

“那母亲呢？”韩瑶叫住他。

宫殿建成后，数位天子都安居宫中，直到永昌帝的太爷爷, 因彼时国力颇盛, 他又厌倦了宫中司空见惯的景色楼台, 才在京郊建了避暑行宫, 破钞资财无数。

公然，那领头的少女近前，说话便不太驯良――

到了永昌帝，乃至都偶然建别苑，平常只在宫中肆意玩乐，穷奢极欲，闲时便常往别宫散心解闷，端五时去过较远的那处，现在嫌宫里闷热，干脆将朝臣女眷都带来，摆摆场面。

――宿世冯璋谋反，剑指都城，这昏君带着内监亲信逃出都城，传闻到了出亡之地，还不忘夜夜歌乐，香酒美人。

一名长公主，一名杜家女人，今后行走都城，还不晓得会碰到多少打过韩蛰主张的女人。

忽见范香施礼口呼“长公主殿下”，一齐瞧畴昔，就见一名仙颜雍容的女子在宫人环侍之下走来，二十岁摆布的年纪，风华正茂，绫罗斑斓，环佩叮当，满头的金银金饰晃得人眼晕，却也平增气色，加上皇家气度雍容，将六分的面貌烘托出八分来。

这位是天子的亲姐姐，爵位尊荣的长公主，连韩镜见了都需施礼，令容不好怠慢，便只客气应对，不卑不亢。

话才说罢，俄然见韩蛰大步走来，穿的是锦衣司的暗红色玉带官服，绣了张牙舞爪的瑞兽，腰间虽未佩剑，却因身姿矗立神采冷肃，平增威仪。

令容瞧着韩蛰背影，撇了撇嘴。

这位也是伯府令媛，只是在各处贵爵公卿的都城，式微伯府的职位比靖宁伯府还暗澹，她孤力难支，因范贵妃得宠，范家权势愈来愈盛，平常总爱跟在范香身后找点庇护，非常靠近，见了韩瑶也总臭着脸。

“昨儿返来的，传闻有热烈就悄悄赶过来了。”杨蓁一身劲装，因父兄都是武将，她也很有英豪之气，金冠束发，腰缠锦带，活似斑斓少年郎，朝令容微微一笑，“表嫂。”

令容内心一跳，赶快藏起撇嘴的神态，换上浅笑。

“这不是韩女人吗，恕我眼拙，中间这位是你府上的哪位亲戚？”

“她没事。”韩蛰仿佛有急事，匆促说罢，人已在数步开外，很快就转到楼阁前面。

韩蛰目光在她脸上愣住，半晌后才道：“到别处转转，我先走了。”

令容端然施礼，“拜见长公主殿下。”

说罢，仍将令容打量，又问她家门出身。

及至永昌帝的爷爷, 那位是百姓口中出了名的昏君，政事上懒得操心, 又不敢全数拜托给宰相, 便想出了拿内监管束的体例, 养出寺人干政的弊端。彼时国力已露衰象, 那昏君却不闻不问, 嫌他爹修的行宫离京太远, 不便前去, 又破钞巨资，在京郊三十里处圈了地另修一座行宫，将国库掏得干清干净。

“韩蛰的老婆？”高阳长公主挑眉，目光只在令容身上打量。

两人年节里曾见过，令容也晓得她跟韩瑶的友情，遂笑道：“瑶瑶昨晚还念叨，说你最爱看马球，如果错过禁军这场马球赛，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