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赌气[第1页/共3页]
遂换了衣裳,到妆台前坐好,等枇杷帮着梳了发髻,便取些细粉胭脂抹着,拿螺黛画了眉,见妆匣中有嫣红的花钿,挑了一朵红如朱砂的梅花贴在眉心。
韩蛰坐在桌旁,对着满桌粥菜等了半柱香的工夫,猛昂首见到这姿势,目光险被攫住。
“还没想好呢。”令容盛了粥给他,微微一笑。
“没有。”韩蛰淡声,目光还落在她脸上,喝粥的间隙里又瞧了好几次。
“外祖父晓得你的心机。”韩镜感喟,却没半点松口的意义,“这回在内涵外你都犯了大错,姑息不得。今后这儿还是你的娘家,若想返来住住,随时返来。”
是该暗中留意了。
唐解忧咬了咬唇,没敢再说后代情长的事,只顾垂泪。
唐解忧出去,见他公然不似平常端肃,暗自松了口气,跪在韩镜跟前,“解忧过来求见,是想跟外祖父认错的。”她跪得端方,卑躬屈膝,满脸追悔歉疚,“前阵子的事,是解忧一时胡涂,不止犯了家规,有违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训戒,这般行事也令二老脸上无光,孤负平日的教诲。当时解忧鬼迷心窍,现在想来,悔怨万分。”
自打韩镜命令要将唐解忧嫁出去后,太夫人的神采就不太都雅。
即便盼着圆房越晚越好,但被他如此明目张胆的抉剔嘲笑,仍让人觉是奇耻大辱。
韩家天然也得了旨意,除了居于高位的男丁外,太夫人上了年纪懒怠转动,唐解忧自愧不对闭门谢客,杨氏跟太夫人商讨后,便筹算带着令容和韩瑶前去,二房的刘氏和梅氏婆媳也将同去。
宋姑便微微一笑,抬高声音道:“这阵子他不出门,是该打扮着了。”
……
……
令容气哼哼地瞪着阁房房门, 半天后见韩蛰神清气爽地出来, 从速收回目光, 受气小媳妇似的爬起来, 叫了宋姑去里头盥洗――虽说两人是伉俪, 根底却截然分歧,韩蛰有本领挖苦抉剔她, 她却没胆量回击, 连堂而皇之地瞪一眼都不敢。
唐解忧便哽咽着答复――她并不笨,当时筹划时便晓得错处,只是暗存一丝幸运,盼着能将韩蛰瞒畴昔。现在东窗事发,韩镜峻厉惩罚、太夫人唉声感喟,她自食恶果、惶惑无助之际,追悔这些错处,实是情真意切,字字含泪。
云鬓花颜,珠钗轻荡,象牙色的交领半臂绣了令容喜好的海棠,底下纱衣轻浮,玉臂若隐若现。她的腰肢本就纤细柔嫩,令容平常嫌累,都穿宽松的襦裙,今晨心有不忿,成心负气,特地挑了修身的水色百褶裙,腰间系了玉白锦带,只坠一段宫绦。
令容揽镜自照,甚为对劲,随便挑了滴红的耳坠,往鬓边添一支珠钗。
她又是悲伤又是愤恨,想起今晨令容神采奕奕的模样,更是不忿。
令容低头瞧了瞧, 虽说十三岁的身材确切不及二十岁时饱满妖娆,却也比同龄的女人出挑, 腰肢纤细,胸脯微鼓, 她先前穿的抹胸窄了, 前日还换了新的呢!听他那语气,跟客岁抉剔她身上拢共没几两肉一样,仿佛他见地过量大世面似的。
说着,一滴泪落下,渗入衣衫。
“那天的事确切是解忧的错。我也是一时情急才会乱了方寸,但是外祖父,你可晓得我为何如许做?”唐解忧垂着泪,不待韩镜答复,便哭道:“是表哥。他畴前对谁都冷酷,但是自打取了傅氏,却像变了小我。解忧确切不该,但他也……”
杨氏也没再提――唐解忧的婚事她并不想插手,没得吃力不奉迎,平白落抱怨,挑出这些,不过是按韩镜交代的差事来办,最后是否能成,自有白叟家做主。